掐着最後一秒上課鈴邁進教室,夏笛氣喘籲籲坐到座位上,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年少不為人所知的愛戀往往緊張又刺激。
月末為了這次校慶活動,學校把月考都取消掉了,上午七點多天光微亮,學校操場上花錢請了十幾個工人幫忙搭建表演台。
“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嘈雜早讀聲中脫穎而出。
下一秒,七班學生争先恐後跑出去看雪,講台上看早讀的老何攔都攔不住,其他班也因為有人帶頭,紛紛下樓去一樓看雪。
老何搖頭無奈笑笑,不再攔着他們。
夏笛透過窗戶往外看,紛紛揚揚的雪花大片大片下落,橙紅色教學樓本該充滿活力,此刻卻異常唯美。
真的太久沒見過雪了。
十一月末的今天下了北城的第一場雪,他算是跟風吧,混在人群裡去一樓看雪,不過他沒像那群瘋子一樣跑進雪地裡,隻是在樓檐邊伸手染上雪的顔色,偌大的雪花可以清晰地用肉眼看到每一片雪花的形狀。
冰冰涼涼貼在手心裡,不等人細細感受就融化成小小水珠。
“好看嗎?”
“挺好看的。”夏笛下意識接話,反應過來後蓦然回首。
原棋笑笑,把他往後拉回一點,輕輕拍掉他頭上不小心落上的新雪。
“頭發都要染白了,小心感冒。”
夏笛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他他自豪道:“你男朋友我,身體免疫力可好了,你少瞧不起人。”
他一邊說,一遍不惹人注意地拉上校服拉鍊。
原棋輕笑着說:“好,每年冬天總是感冒的人當我沒說。”
哪有總是……感冒?好吧,夏笛不得不承認天氣一冷他就容易感冒,明明已經穿的很厚實了,卻還是會感冒。
“少陰陽我了,我知道在這方面我不行。”夏笛自暴自棄說。
原棋笑出聲來,小朋友更可愛了。
“夏竹由!”
夏笛往聲音處看去,正是梁笑笑和白菜他們兩個。
“你們也出來看雪啊?”梁笑笑問。
“是啊。”夏笛愉快回答,“我都多少年沒見過北城的的雪了,出來看看。”
“也是哦。南城沒有雪,相比起來還是北城的冬天更美些。不過我和白菜其實是想趁學校雪還沒掃打雪仗呢。”
梁笑笑吵鬧着想去拉夏笛和他們一起玩,誰料手還沒碰到夏笛衣袖,夏笛就被原棋先一步往他那邊拉回一點。
夏笛一愣神,反應過來時忍不住發笑。
梁笑笑和白菜卻是一臉的莫名奇妙。
“你們到底要不要一起來啊?”白菜疑惑問到。
夏笛一邊笑一邊搖頭回答:“不用了,我們兩個就不去了,會感冒的。”
“感冒?”
“對。”夏笛故意給原棋遞過一個眼神:“我身體不好,容易感冒。”
白菜擺擺手可惜道:“好吧。這可是今年第一場雪,不一起來打雪仗真是太可惜了。”
“這雪才剛下,哪來的雪打雪仗。”
“雪一會兒就能積起來,不用急,你們既然不去,就算了。白菜,我們走吧。”梁笑笑叫上白菜,簡單和他們告别,興緻勃勃竄進雪地裡。
等兩人走遠,夏笛注意力轉移到了原棋身上,他饒有興趣打量原棋,又沒憋住笑出聲來。
“哥哥,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其實這麼小心眼,她就像拉我去玩你都要吃醋。”他故意挑釁着,吊兒郎當挑眉:“對我占有欲這麼強啊?”
原棋聽完突然湊了過來,夏笛被近在咫尺的臉盯得心裡發緊,怎麼……。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的男朋友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不行嗎?”原棋蘇沉的嗓音在他耳邊磨砂。
看雪的心情都沒有了。
夏笛心跳陡然加快,自己先控制不住就尴尬了,他慌忙推開原棋,手忙腳亂說:“行了行了。湊這麼近幹嘛。”
原棋忍笑,從背後環抱住他。
“其實想離你更近一點。”
……
好暖和啊。
如果以後每個冬日都有這樣一個溫暖懷抱僅供自己依靠,那麼即便有嚴寒侵襲也不重要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喊聲吓得夏笛下意識掙開原棋。
他回頭看去,是白主任。
白主任走到他們面前:“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沒什麼。”
夏笛有些尴尬,這就被抓包了。
“沒什麼?那原棋抱你幹什麼,你們兩個一個alpha,一個omega,在這裡摟摟抱抱的成什麼樣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夏笛無話可說。
原棋表情淡定,睜眼說瞎話:“真沒有,我隻是恰巧站在他後面。”
“真的嗎?”白主任并不覺得他看錯了,細細打量他們。
砰!
一個雪球突然砸過來,正好砸到白主任,他立馬朝“兇手”看過去——白菜,梁笑笑。
好樣的。
夏笛從未如此感謝過他們。
白主任立刻就不管夏笛他們兩個了,轉頭去向白菜他們那裡,嚴厲批評他們兩個,夏笛趁着白主任不注意,拉上原棋就飛快逃跑。
今天難得沒有課表,同學待在班裡上自習,有些班裡學生和班主任來回打嘴炮換來了小電影,就比如夏笛他們七班。
電影是今年比較火的一部科幻片,夏笛沒什麼興趣,看了一小會兒就看不下去了,藏在桌子下面開始玩手機。
在屏幕上跑酷小人撞上障礙物的一瞬,一條消息顯示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