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宋軒城回到學校的時候,表演還沒結束,他輕手輕腳繞到後台換衣服。
前腳剛進門,後腳就聽見有人問他:“你見到他了吧?”
宋軒城腳步微微頓住,他回過頭看去,是夏笛和原棋他們兩個,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
夏笛盯着他進到換衣間裡。
至少沒留下遺憾。
校慶過後很快就是學期最後一次考試,最後一門英語提前交完卷,夏笛就早早跑到原棋考場門口等他了。
“不就是一号考場嗎?人呢?”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不對啊,考場明明就是按照上次期末成績排的。
是不是沒看仔細,不小心漏掉了?
他的腦袋在窗戶邊上竄下跳,監考老師都看不下去了。
“喂,窗口那個,你是哪個班的學生,離交卷還有十分鐘呢,誰讓你在考場門口亂竄的?”
完了。
眼見監考老師就要追出來,夏笛趕忙逃跑。
幸虧跑的及時,也不知道原棋在考場裡有沒有看到窗戶口的是他,如果被看到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他腦袋裡還在不停祈禱原棋沒看到他,一個不留意留在樓梯間撞上了人。
“對不……”
道歉還沒說完,他一擡頭就看見原棋那張熟悉的臉。
“哥哥,你怎麼在這?”
原棋往他手機塞了杯奶茶。
“給你買的。”
緊接着,他又看了眼腕表,說:“你提前交卷了,心急是容易丢分的。”
夏笛剛喝進肚裡的奶茶瞬間就不甜了。
“我也就早交了十分鐘,再看看某人奶茶都買回來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考試就用了十分鐘呢。”
原棋笑笑,不和他争辯。
“走吧,回家。”
夏笛抱着奶茶跟在他身後,問:“這就放寒假了,我們要去哪玩啊?”
“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都陪你。”
他仔細想了想,說:“我想去你家玩。”
原棋剛想說你去的還少嗎,突然間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夏笛話裡的意思。
他無奈輕輕搖頭,溫聲道:“再過一段時間吧,現在告訴他們還有點早,我擔心他們說我誘拐未成年。”
“什麼未成年,再過三個月我也成年了好吧。”
夏笛不服。
“行行行,你成年了我就告訴他們,那個時候就不是早戀了,我男朋友也是個大人。”
夏笛覺得原棋在諷刺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之後的日子裡,時間流逝太快,每一天都那麼平淡又安穩地過去,像是人迹罕至的湖面,掀不起一絲波瀾。
韓女士是個比較迷信圖吉利的人,跨年夜那天非要給夏笛套上紅秋褲紅襪子,而且樣式還是土到極緻的老年人熱款。
“媽,我都說了這沒什麼用,再說了又不是我本命年,你湊這熱鬧勁幹嘛。”
韓女士苦口婆心道:“诶呀,吉利這種東西多圖點又沒什麼錯。”
真是服了。
耐不住韓女士啰嗦,夏笛來回讨價還價好久才終于免去紅秋褲紅襪子的厄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半推半搡着去換了件紅棉襖。
一出房間門就和迎面剛進門的原棋視線對上。
一個是大紅襖,一個是若隐若現能看到的紅秋衣,果然長輩們的眼光總是出奇一緻。
來的人不僅僅隻有原棋,還有他父母,這麼多年鄰居了,一起跨個年吃頓飯到也挺有氛圍的。
夏笛爸爸樂呵呵地拿出兩瓶收藏的好酒出來,沒一會兒就喝高了,胡言亂語的模樣,夏笛都為他感到丢人。
“這才多少就喝成這樣,跨年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韓女士說:“不用管他,我們接着跨年。”
幸虧韓女士沒喝酒,還能鎮場。
夏笛這頓飯實在是吃的無聊,他擡頭悄悄看了眼原棋,發現原棋也在看他。
像是突然間對上了暗号,夏笛輕輕在他腿上蹭了一下,又瞥了眼大門,示意他要不要出去玩。
原棋眼神有一瞬間疑惑,而後又輕輕點了點頭。
夏笛立馬從桌子上跳起來,“媽,你們接着喝吧,我和原棋出去玩會兒。”
“啊?你們這,飯都沒吃多少,一會兒還要一起跨年呢……”
“放心吧媽,我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他拽起原棋就跑。
一溜煙功夫就少了兩個人。
北城冬天果然不是一般的冷,裹着這麼厚的棉襖都還是覺得冷。
“小竹由。”
夏笛回頭,呆呆地問:“怎麼了?是我剛才跑的太快了嗎?”
“不是。”
原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就格外厚重的紅包給他。
“新年快樂。”
夏笛掂量掂量手裡的紅包,腦袋發懵:“你怎麼給這麼多?而且我都這麼大了要什麼紅包,還給你吧。”
原棋不接。
“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小朋友,紅包以後得每年都會有,過去欠你的也會一點點補償給你,畢竟我隻有你這麼一個不能丢的小朋友。”
把過去沒來得及給你的都想加倍補償回來,就算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也想竭盡全力彌補過去分别的遺憾。
“走吧,前面有家小賣鋪,我們去買些煙花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