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遠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梁王殿下謬贊,猶記得殿下十二歲時便能下遍京城無敵手,下官些許賣弄豈能高攀?”
錢醫師醫治好了他的獨子,人是從梁王府出去的,他自然要來拜會梁王。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年梁王居然成長的這麼快,便是久居官場的他在梁王面前也覺得壓力十足!
上次見時還是八年前,這八年梁王鮮少出現在衆人視野,如今這是?
裴之笑而不語,黑白落子,勝負已定。
霍光遠輸了一下午,他很想走,但開不了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不得寵的異姓王那也是尊貴的王爺,皇上如何做那是皇上的想法,你不過小小一個臣子,膽敢對皇親貴胄下手,那就是打皇室的臉了。
“霍大人流汗了。”
“哈哈。”霍光遠幹笑着:“天氣悶熱,下官體質容易盜汗,讓殿下見笑了。”
“回頭讓錢醫師給霍大人也瞧瞧,錢醫師乃本王心腹,對此頗有心得。”
“多謝王爺關懷。”霍光遠摸不清裴之的意思,隻得賠笑應下。
“錢醫師醫術确實了得,若非錢醫師下官也不得如此清閑,王爺氣色明顯改善,想來不日便能徹底痊愈,屆時重回朝堂想來文武百官皆是夾道歡迎呐!”
霍光遠一邊說着一邊打量裴之的表情。
裴之終于擡眼,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霍光遠:“天色不早,就不留霍大人用膳了,改日得閑本王親自登門拜訪。”
霍光遠出了梁王府,他不敢在府門口停留太久,一直到馬車快到家後他才逐漸回過味來。
“老爺,你回了。”霍夫人擔憂迎上前,伺候着霍光遠褪下外裳:“梁王可有為難你?”
霍光遠沉默着坐在太師椅上,膝蓋撐着雙手,擰着眉頭憂心忡忡,這幅模樣看的霍夫人心慌慌。
“該不會是王爺對你不滿吧?那錢醫師還能來給小寶醫治嗎?”
“瞎想什麼?”霍光遠沒好氣道,給她使了個眼色,霍夫人立刻屏退了下人。
霍光遠重重歎了口氣:“梁王沒有直說,但我總覺得他在試探我什麼,或者說是考驗我。”
思及此處,霍光遠站起身來回走了幾圈琢磨着什麼,突然猛拍大腿,笃定道:“對,他就是在暗示我。”
“那,這又怎麼個說法?”霍夫人滿頭霧水。
“婦道人家問這麼多作甚?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霍光遠面色凝重,許久後重重歎了口氣:“我估摸着要出大事了,我們得提早做好準備,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再觀望一下其他人的做法。”
“這樣,你附耳過來,你去找……”
-
錢瑤瑤到家後才知道霍光遠來拜訪了裴之,晚間她抱着東西去找裴之按摩的時候把心中所想告知裴之。
“爺見霍大人,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的計劃?”
“你覺得呢?”裴之感受着錢瑤瑤在他身上亂動的手,心思煩亂。
“我覺得是計劃吧?”
“本王有什麼計劃?”
“不知道,直覺?”錢瑤瑤随口說着。
裴之不像是被人騎在頭上撒尿還不還手的人,之前對付晁逸飛那些動作,或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裴之沒回答,而是說:“聽聞霍夫人對你很滿意,邀請你六日後去參加李家幺女的訂婚宴。”
“對,爺對李家的事情有耳聞?”
“嗯。”
“那個李家小姐是個什麼情況爺知道不?”
“或許。”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或許是什麼!
錢瑤瑤義憤填膺,嘴上卻夾的谄媚:“那爺告訴我呗,我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裴之沒吭聲,錢瑤瑤咬咬牙:“我給你做栗子酥,對!我最近研究了一個新的栗子口味甜品,給你做七天!”
“……”
“九天!”
“半個月,半個月總行了吧,再吃對你身體不好。”
裴之這才終于有了動作:“聽聞李家幺女舞姿傾城,年紀輕輕便習得舞技精髓,這些年更是出落的傾國傾城,然就在一年前,這位幺女突然急流勇退,傳聞是習武傷了身子,但知情人都知道,李家小姐性格古怪且有過三次尋死都被攔了下來,之後深入檢出再無人記得。”
錢瑤瑤聽完後第一反應就是這位李小姐心理出了問題。
“她在那裡習舞?”
“後宮,由她的親姐姐梅妃親自教導,一起的還有其他小姐。”
“那她的親姐姐這個人怎麼樣?”
“傳聞是曾是京城第一美人,舞姿驚絕,不過半年前便薨逝了。”
錢瑤瑤大概捋清楚了,這個李小姐的心理問題估計跟梅妃沾點關系,頭疼!
心病不好治,而且牽扯到後宮,這就難搞了。
錢瑤瑤想着想着沒注意到裴之到點翻面了,手下一個用力就打滑用力撞上了某個小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