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的身體本就沒有知覺,靈魂狀态的她卻覺得腰間和後頸被燙得生疼,像是有烙鐵在烙印。
林至夏忽然覺得有點心慌,她用力地搖搖頭,試圖将那些畫面驅逐出腦海,卻發現雲離将她越抱越緊,仿佛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血肉。
薄薄的衣衫阻隔不了彼此的溫度,胸前的柔軟被狠狠地擠壓在雲離的胸口。
變了形,卻也燙得林至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咚、咚、咚的聲音嚣張地宣告着存在。
林至夏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被雲離抱在懷裡,心底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不喜歡這樣怪異的情緒,不安地掙紮起來,雲離卻反将她抱得更緊。
她想用靈力把雲離直接震開,結果自己卻連一點靈力的渣滓都沒有,隻能态度強硬地威脅道:“放開,你是想勒死我嗎?!”
恰在這時,即将消失的天雷發出最後一聲嘶鳴,雲離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林至夏的話刺痛了一般,渾身僵直着,既不說話,也不松開。
林至夏眉頭輕皺,想着要不幹脆狠狠地掐一下雲離的腰,這樣他不松也得松。
隻是這行為實在太過小女人,有失她無情道老祖的風範。
正糾結呢,雲離突然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他的聲音悶在林至夏的肩膀裡,模糊而低啞,呼出的熱氣盡數撒在她的頸窩。
“我叫雲離,是剛化形的靈山,你要跟我雙修嗎?”
林至夏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撞進雲離那雙狹長的眸子裡。
死後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日日夜夜摟着她屍體的落淚少年,那個被她趕出宗門後性情大變的弟子......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眼底滿是懵懂和純粹,仿佛過去的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
林至夏頓時就覺得心尖的軟肉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太不喜歡這種感覺了。
顧不上許多,她狠狠地掐住雲離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擰。
“嘶——”的一聲,雲離松開摟緊林至夏的雙手,彎下腰去。
頭頂的紫色發冠微微傾斜,烏黑的長發自身後垂落,遮住了半張俊美的臉龐。
他眉目如畫,額頭輕輕隆起,薄唇輕抿,帶着幾分倔強,好似剛才那一擰真的很痛。
隻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那雙狹長的眸子深邃如夜空,并無一絲痛色。
林至夏向後跳開兩步,同雲離保持稍遠的距離,冷冷地瞥他一眼。
剛化形不就是剛出生嗎?這是毛都沒長齊就開始找人雙修?
雙修并非正道,莫非他入魔的原因就是吃不了修煉的苦,在找人雙修的時候出了問題?
難怪前世不管她如何逼問,雲離就是不肯說出入魔的原因。
這要是換成她,鐵定也沒臉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承認。
林至夏這邊分析得頭頭是道,雲離則緩緩直起身子,眼底閃過一絲不确定。
他快速地瞄了一眼林至夏,露出被頭發遮住的黑亮眸子:“難道你不是想要雙修,而是想要抓我做爐.鼎?”
雲離的聲音裡藏着一絲顫抖,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
林至夏瞬間感覺被人敲了一個悶棍,腦袋嗡嗡地響。
她滿臉訝異地看向雲離,此刻雲離正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剛走一步,又停住了腳步。
雙手更是緊緊地攥着衣角,仿佛剛才那一問已經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林至夏瞄向他發紅的耳尖,不由得舒了一口大氣,幸好還知道羞恥,有救!
她挺了挺胸膛,用非常嚴肅且認真的語氣訓斥道:“修士修身更修心,豈可偷懶取巧?!”
至于自己靠丹藥和法寶堆修為這事,那完全就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可相提并論。
雲離被訓得一愣,眼底露出不解和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微微一笑,再次開口勸道:“我是靈山,彙聚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而生,跟我雙修一次,能抵十年苦修。”
一次抵十年?!
林至夏心底猛地一震,答應的話都到了嘴邊,又被她給硬吞了回去。
驟然的改變,将她的雙頰憋得绯紅一片,雲離不由得呆住。
他輕輕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喉結跟着上下滑動,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仙長是想跟我雙修了嗎?”他語氣輕柔,卻又帶着一點點小心翼翼地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