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風抱着戴月,在門口施了個咒,貓糧就自己飛來了。他拿過貓糧,本想立即走的,但目光掃過婁絮略帶僵硬的表情,心裡突然有些不悅。
他腳都踏出門口了,這時忽然回頭:“過來。”
說完轉身就走。
以為傳言多少有幾分真相的婁絮同蘇間莺進行眼神交流。
婁絮:你惹出來的禍。
蘇間莺:有難同享。
婁絮:呵呵。
知道傳言隻是謠言的三十七不明所以,并推了推兩人。
婁絮和蘇間莺小雞仔一樣跟在池風後面。
麒麟府比婁絮想象中的要大,甚至有一片看不清對岸的湖泊。池風走在前面,他們上了湖面的一座涼亭。
涼亭内沒有任何擺設,池風抱着貓在涼亭邊上坐下,把腿垂到涼亭外水面上,開始拆貓糧喂貓。
沒人說話。婁絮回頭,試圖向“押送”她們的三十七求助,結果發現三十七不見了。
婁絮和蘇間莺面面相觑,并看見了對方臉上冒出的冷汗。
還是蘇間莺頂着壓力和對婁絮的愧疚先開口了:“道尊,弟子不是有意說您壞話的。”
池風:“嗯,無妨。”
婁絮注意到池風已經懶懶地靠在涼亭的柱子上。他把食物喂到了貓的嘴邊,貓居然就着他的手吃了起來。他邊喂邊摸貓的耳朵。
好乖的貓。
想摸。
好松弛的美人。
想貼。
他都說無妨了,大概沒什麼責怪她們的意思。
蘇間莺是一個耐不住一點沉默的。她打了個哈哈,對婁絮說:“知道你人沒事,還入道了,我就放心了。”
“說起來前天我帶你感受火靈的時候你死活不成功呢,道尊不愧是道尊,一下就把你帶入門了!”
實際上第一入道失敗的原因是池風那道封印的副作用,估計池風本人也沒想到婁絮這麼快就嘗試入道,于是就沒有同池風提及。
“對了,師尊叫我回家吃飯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絮絮再見!道尊再見!”
蘇間莺飛速朝池風拜了拜,然後擡腳就準備走。
池風突然出聲:“認路嗎?”
蘇間莺:“認的認的,多謝道尊關心!”
池風:“去吧。”
蘇間莺麻溜地滾了。
婁絮:……行叭。
勉強同蘇間莺道了個别,然後轉回去對着池風的背影發起了呆。
婁絮的毛病一是接近美人腦子就會宕機,毛病二是看見美人就會忍不住接近美人。
蘇間莺走了,她轉腦就忘了那些傳言,走到美人身邊坐下。
他們之間隔着五十厘米。
婁絮:嗯,很安全的社交距離,但是可以聞到美人的香味,嘿嘿。
池風懷裡的戴月吃完了貓糧,一邊享受他的撫摸,一邊舔他方才用來捏貓糧的手指。
婁絮:你作為一隻貓,怎麼能這麼親人呢?難道不應該有點骨氣嗎?你怎麼就把我想做的事情做了呢?你這是鸠占鵲巢!
心裡流氓,行動慫包,婁絮盯着貓僞裝石雕。
石雕做了沒多久,她又忍不住朝池風一側挪了挪屁股。
池風挑眉,把戴月往她懷裡一送:“它叫戴月。”
戴月面團一樣坨下去,盤在婁絮膝蓋上打哈欠。
婁絮還蠻喜歡毛茸茸的,更何況戴月實在親人,她摸了又摸。
池風:“餓了嗎?”
婁絮:?
哪種餓?她不缺生機,自然也不覺得胃部饑餓。
呃,總不能有第三種解釋吧?
婁絮搖頭。
池風用一種近乎是哄小孩的語氣說話:“剛才那位小姑娘的師尊喊她回家吃飯,你羨慕嗎?”
池風雖然鄙夷花言,但有向花言學習。
然而婁絮不知道前輩在關心她的心理健康,她在心裡蛐蛐:不是吧,您這也信,她分明就是找個借口溜走。還有,我不是小孩子啊喂!
蛐蛐歸蛐蛐,行走江湖,人得要高情商。
婁絮斟酌了一下:“不會。前輩也對我很好,我不需要羨慕。”
池風:“嗯?”
他略有心虛。他把水石的規則之力丢給她,把她當成能量儲存器。他除了教她入道以外,好像也沒為她做什麼。
婁絮:“我沒有入道,被木果寄生,還失憶了,如果不是前輩和三十七,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池風有點意外:“失憶?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嗎?”
那就是說……面前這個青年,其實還是個隻有四天記憶的嬰兒咯?
那就是說……他把一個隻有四天記憶的嬰兒當成了自己的規則之力儲存器。
池風良心忽然痛了一下。
他伸手揉了揉婁絮的頭:“走吧,吃飯。”
看似是嬰兒,但實際上有着成年人認知的婁絮一臉茫然。她被池風牽小孩一樣牽去了飯桌,并且在池風的關懷下用了一頓不知道哪裡來的晚飯。
飯後池風甚至叮囑她:“以後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婁絮覺得今天有哪裡不對勁,但她鬼使神差地,決定把話聽進心裡去。
……
第二日,三十七把婁絮帶去了學堂。
三十七:“我晚上散學再來接你。”
婁絮應聲好,目送三十七坐着蓮台上天,然後轉身從人堆裡揪出蘇間莺,扯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