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的聲音很耳熟,她們什麼時候打過交道嗎?
“我們沒有想獨吞,但是是我們先來的……”小馬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慌亂。
晴姐笑了:“好啦好啦,别擔心,我金盆洗手了嘛,不打你。小甯,你去把你們剛剛拿到的草藥給我。”
甯遠駒急得團團轉,偷偷瞟向蘇間莺和婁絮。
彎腰割草的婁絮突然直起身子,面容嚴肅。
婁絮畢竟是和平年代、文明社會穿越來的,雖然失憶,但習慣和認知沒有改變。她沒有提防别人對自己巧取豪奪的習慣。
但是不代表她發現有人搶錢之後,她不會還手啊!
她懶得計較,不代表你們可以搶錢啊!
居然還敢欺負可憐的小馬!
甯遠駒身世特殊,長得又楚楚可憐,她一下子就憐愛了。這樣可憐的一個孩子,好不容易進入宗門謀求庇護,居然還要被霸淩,真是太慘了!
婁絮走到小馬旁邊,把小馬往自己身後一拉,瞪着前面那三個人。
兩男一女。一個是手下敗将周季,一個是被叫作“晴姐”的紅發女子,還有一個光頭男性,婁絮不認識。他臉上帶着巴掌長的疤,貫穿太陽穴,顯得兇殺無比。
蘇間莺和婁絮同時趕來,她抽出兩三張符箓,叉着腰,一副準備戰鬥的模樣:
“喂喂喂,你們别欺人太甚啊!”
蘇間莺主修生死道,但也輔修符箓。
她擅長的符箓和甯遠駒擅長的不太一樣。她用火靈畫符,效果更加爆裂,可以直接攻擊。
甯遠駒的符箓是偏輔助性質的,對使用者有一定的增益,但攻擊性不強。就因為攻擊性不強,所以沒人願意跟他組隊。
婁絮向蘇間莺傳音:“那個光頭男的和那個晴姐你認識嗎?總感覺他倆有點眼熟。”
蘇間莺傳音:“光頭的叫吳良,是符修;領頭的那個紅毛叫曾晴,練劍的。他們都欺負過你來着。”
喔,是反派。
婁絮:“你說咱倆打得過他們嗎?”
蘇間莺:“不好說,我沒跟他們打過。”
那就有點麻煩了。一般來說,能出來搶劫的,至少對自己的能力有幾分點自信吧。
“這些草藥你們要是想采,那我們各采各的,反正我們也裝不完。”婁絮抽出一條藤蔓,放手裡掂了掂。
“要是你們想搶,那我們就打一架。”
帶隊師兄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可以背在背上的布袋,空間有限,婁絮一頓操作下來,已經滿了一半。可以說,根本不用擔心能不能裝滿。
因此,打架是能出氣,但打完架之後呢?萬一來了第三波人,她和蘇間莺又打不過,豈非得不償失?
但是曾晴不這樣想。她幹脆抽出了劍,指着婁絮和蘇間莺:“你們一起來吧,我可不是周季那種廢物。”
昨天被婁絮打傷而此刻傷口還沒好的周季,感覺自己的傷口又被撒了一勺鹽。
婁絮正想檢驗一下昨晚學的術法如何,于是她也用藤蔓指着曾晴:“莺莺我先打一場,你看着點小馬!”
小馬還在婁絮身後扒着婁絮的袖子呢,别到時候一回頭,周季和吳良就把小馬打殘了。
蘇間莺鄭重點頭,拉着小馬後退兩步,看戲。
“蠢貨,拿着這條小木棒就想打赢我?”曾晴嗤笑。
她以為婁絮也是某種器修。自己練了好幾年劍,對手會不會,一眼就能看出來。婁絮,論武術,跟自己還差了一大截。
曾晴睥睨婁絮。也就隻有傻乎乎的莽撞體修,才會被這肌肉都沒有幾塊的小姑娘打到吧?
她這樣想着,打算快速打完這場架,于是揮劍出擊,劍身都燃起了火焰,出招毫不含糊。
婁絮拿出極速符往身上一拍,迅速後退幾步,然後揮手,打出幾道風刃,由各種刁鑽角度向曾晴襲去。
曾晴猝不及防,身上挂了幾處彩。
婁絮一邊極速躲閃,一邊還不忘嘲笑她:“蠢貨,拿着這小鐵棒就想打赢我?”
曾晴氣急敗壞:“你、你不是器修?”
婁絮笑了:“我可沒說過我是器修呀!”
兩人打了幾個回合,曾晴身上多處挂彩,手忙腳亂地躲避風刃,連婁絮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反觀婁絮,她越打越順手,風刃也更加靈活、凝練。
曾晴怒了:“周季、吳良,一起上!”
那兩條漢子就沖蘇間莺和甯遠駒而去。
甯遠駒紅着眼睛在蘇間莺身上拍了幾道輔助符,快速退出戰鬥。
蘇間莺上前一步,甩出好幾道符箓,跟兩人纏鬥起來。
就在五人打得入神的時候,一隻吊睛白額大虎自樹林深處跳出,大吼一聲。它裂開大嘴,附着金靈的大爪拍在一節樹幹上,把樹給拍折了。
婁絮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風刃,大概隻能給樹幹削層皮。
這老虎,是看起來不好對付。
她大吼一聲:“快跑!”
六個人類暫停糾紛,拔腿就跑。
能進上仙宮的,沒人是傻子。草藥積分算什麼,這會子再不跑,别說積分了,沒死在虎口已經算好了。
六個人類分成兩波跑。老虎幾乎沒有猶豫,當機立斷選擇了婁絮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