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陽好像大腦宕機,緩緩轉頭看向一臉無事發生的人,夏時叙耳垂發燙,欲蓋彌彰地收回手,自己把那勺蛋糕吃了。
“不是男朋友嗎?”夏時叙又吃了一口,“男朋友之親一下沒關系的吧。”
他說這話時沒敢看林樂陽,手上挖蛋糕的動作更頻繁了,林樂陽沒察覺他的不對勁,隻是看了一眼他頭頂的數字,語氣沉重:“沒關系,你還親嗎?”
夏時叙手一頓:“明天吧。”
林樂陽“哦”了一聲,把空盤子放進了洗碗機。
今天馬上就過去了,夏時叙還剩9天。
明後天要上學,之後就是小長假,假期之後……
假期之後,他就見不到夏時叙了。
為什麼要讓他看到死亡預告。
夏時叙等了半天不見人出來,推開了廚房的門,林樂陽正愣愣地盯着洗碗機出神,眼睛紅紅的,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小羊……”
林樂陽回過神,兩滴眼淚啪嗒落下,夏時叙心裡一緊,大步上前替他擦幹:“别哭,我不親了。”
“嗯?”
反應了半天才聽懂他的意思,林樂陽搖了搖頭:“可以、可以親,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他聲音越來越小,夏時叙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頭,才不至于被這撩而不自知的人蠱惑得失去理智。
林樂陽反手打開洗碗機,又抱住了夏時叙,臉貼着他的頸窩蹭了又蹭:“我會好好實現你的願望的。”
夏時叙呼吸一窒,猶豫再三,擡手摟住了林樂陽的腰,悶悶地“嗯”了一聲。
林樂陽臉貼在夏時叙肩頭,在他看不見的身後拿着手機狂刷攻略,一邊刷一邊按部就班地蹭頸窩摸後背。
手機上換了條帖子,林樂陽側頭伸出舌尖輕掃一下,夏時叙一愣,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林樂陽渾然不覺,手上刷的飛快,忽然擡頭咬了咬夏時叙的耳垂。
夏時叙終于察覺了不對,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林樂陽,你在幹什麼。”
“我在抄攻略啊。”林樂陽反手拍了拍夏時叙的頭,“哥,怎麼樣,有沒有戀愛的感覺了?”
夏時叙:“……”
“别抄了,寫作業去吧。”
林樂陽這才放開他,用宣誓一般的語氣鄭重承諾:“好的!那我明天再來!”
夏時叙:“……不用了。”
兩人回了林樂陽卧室,夏時叙看着剛才還膩在自己身上又舔又咬的人面色如常地奮筆疾書,恨恨地磨了磨牙。
他到底想幹什麼!
“哥,你在嚼什麼?”林樂陽巴巴擡頭,“給我吃一口。”
夏時叙按回他的頭:“寫你的作業。”
“哦。”
第二天一早,林樂陽淩晨五點就爬了起來,正堵上準備出發晨跑的夏時叙。
“小羊?”夏時叙看見林樂陽,差點轉頭去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林樂陽困的上眼皮下眼皮打架,眯着眼睛艱難開口:“我來陪你晨跑。”
夏時叙好笑道:“不用,你再睡會兒。”
“不行!”林樂陽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地堅持要跑,“攻略說了談戀愛要陪對方做喜歡的事。”
夏時叙不知道林樂陽到底為什麼一言不合非要實現他的“願望”,那天惡向膽邊生說了句讓他當男朋友他還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現在隻覺得頭疼。
一邊被林樂陽撩的手足無措隻想把他按住親一頓,一邊又不敢太過害怕吓跑他。
造的什麼孽。
兩人并肩往小公園跑着,林樂陽現在醒了盹,跟在夏時叙身旁寸步不離。
夏時叙頭頂的數字已經變成了個位數。
“哥哥。”林樂陽突然開口,“你還有别的願望嗎?”
自從林樂陽懂事,就開始改口叫他“哥”,語氣熟稔又随意,外人聽見都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自帶軟糯味的疊字稱呼了。
夏時叙悶頭跑步,試圖用運動掩蓋心頭躁動:“沒了。”
“再想想呢?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做什麼,想去什麼地方想買什麼東西?”
“……”
夏時叙一陣無語,這話聽着似乎有點耳熟,上次偶然路過夏女士的電視劇,那醫生好像就是這麼和絕症女主說話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樂陽體力不濟,落後了幾步,趕緊跟上,氣息也有些不穩:“作為男朋友,我有義務……”
他深呼吸一口,繼續說道:“讨你開心啊!”
夏時叙放慢速度,給他喘息的時間,無奈道:“不用,我已經很開心了。”
兩人才跑了夏時叙平常路程的三分之二,林樂陽就已經累的趴在人身上不想動了,夏時叙隻好拖着他原路返回,洗了澡吃完早飯,又要出發上學去了。
林樂陽生無可戀地靠在夏時叙身上:“原來一天可以這麼長。”
他平時七點才剛剛睜開眼,洗漱收拾吃完早飯就要出發去學校,沒想到五點起床能幹這麼多事。
累的想死。
夏時叙笑了一聲:“明天别起這麼早了。”
“男朋友,你有戀愛的感覺了嗎?”林樂陽想起昨晚熬夜背的幾十個攻略,伸手握住了夏時叙的,“要不要摸摸腹肌。”
夏時叙一頓:“你有腹肌?”
“你什麼意思!”林樂陽不樂意了,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衣服裡放,“你摸!六塊呢!”
手下觸感有些熱,有些軟,夏時叙愣住,整個人都僵住不敢動彈,偏偏林樂陽無知無覺,還一個勁拉着他的手往上摸:“是不是有!是不是有!”
“……有。”夏時叙艱難擠出一個字,抽回了手,“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意識?”
林樂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無所謂道:“給男朋友摸摸腹肌怎麼啦?攻略說了,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