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昭道:“羅近生,你驗驗。”
羅近生聞言上前,用了與先前一緻的方法,驗出來果然是同一批毒糧。
事情全都水落石出。
蕭正誠百口莫辯。
殷元昭宣布退堂,讓衙役将人關起來,準備先押回牢裡,預備明日一早便押送回京城交給大理寺複審。
蕭正誠急了,他是聽過大理寺的雷霆手段的。再者加上他謀害一朝皇子,這可不是小罪名。前面貪污害得百姓患鼠疫也不過是抄家,蓄意謀害皇室可是要株連九族,他可不敢背下這口黑鍋。将幕後主使供出來,或許還不至于落下個滿門抄斬。
“三皇子,是有人指使我的!是……”他話音未落,喉嚨就被刺入一支弩箭,當場咽了氣。
時知遠站得遠了些,他隻來得及拔劍,卻還沒等他靠近,從堂外飛來的弩箭便已經刺穿了蕭正誠的喉嚨。
兇手一擊必殺後并沒有馬上離開。
又是幾道破空之聲,這回卻不是朝着地上的蕭正誠,而是朝着高堂之上的殷元昭!
這回時知遠有了防備,沒等弩箭靠近便揮劍将其一一斬下。
殷元昭坐在堂上,眼神冷得吓人。
圍在門外的百姓們見了這一變故,都慌亂不已,有尖叫的,有躲閃的,有蹲下來生怕成了靶子的。
時知遠追着弩箭飛來的方向追去,卻被門口亂了陣腳的百姓攔住了去路。
人實在是太多了,放眼望去沒有一個是有嫌疑的,時知遠怕生變故,退回了殷元昭身旁。
“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道。
堂上之人面容入玉,發絲都完好得和剛梳過一般。眼眸卻沉得能滴出水,嘴角都繃直了,一言就能看出她的情緒。
“沒事。”殷元昭道:“他還真是賊心不死,這次學聰明了,知道留一手。”她冷笑了一聲。
屋外傳來慌亂的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快來滅火!”
時知遠追上前去,一看,果然是蕭府!
殷元昭看着起火的地方,道:“是哪裡不好,偏偏是書房。”
衆人都去滅火了,堂上隻剩下殷元昭和時知遠二人。
殷元昭卻不慌不忙,轉身看向地上的屍首。
蕭正誠被弩箭刺穿喉嚨時,身子是背對着箭飛來的方向的,此時的死狀是趴着撲在地上的。血從喉嚨噴射出來,染紅了地面。
殷元昭走近了,也不顧鞋子和衣擺有沒有被血沾濕。她蹲下來,直接将蕭正誠的屍首翻了過來。
蕭正誠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時知遠見了,也不住地皺了皺眉。他不清楚殷元昭想做什麼,但他怕打斷她的思緒,站在她身邊沒有說話。他怕又有刺客從旁邊竄出來,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生怕從哪個角落又飛來一支弩箭。
蕭正誠的血還在流,也許是因為人是剛死的,血還是溫熱的。
殷元昭在蕭正誠的身上仔細翻找,果不其然在他的内-襯裡發現了一枚玉簡。
鮮血已經染紅了她大半隻手,内襯之中的玉簡也免不了沾上些許血迹。
殷元昭将玉簡和手在蕭正誠身上找了塊幹淨衣料蹭幹淨了,起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