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許本就将殷元昭視作眼中釘,如今更是坐不住了氣得險些在朝堂之上咳出血。
鐘書衡自诩老資曆,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年紀比他一半不到的兩個孩子嗆了一頓,心裡也不好受。兩舅甥心懷鬼胎,結伴出了大殿,對視了一眼便往玉貴妃的寝宮走。
玉貴妃聽聞朝堂上的種種,氣得直罵兩人豬腦子。
“陛下是什麼個性,許兒不懂,哥哥你跟着陛下這麼多年你也不懂?真是太糊塗了!陛下年輕時骁勇善戰,後來的重文輕武也隻是怕那些功臣分權,不意味着他就樂意做個被人拿捏的軟柿子,堂而皇之地說要将公主送出去買安定,你要陛下怎麼能給你們好臉色!”
鐘書衡也反應過來了,暗罵自己真是糊塗了,白給了殷元昭一個表現的機會。
殷元許怒火燒心,硬生生咳出了血。
玉貴妃見寶貝兒子這副樣子,哪還舍得接着責罵,連忙将人扶起來,忙喊太醫。
禦書房内,殷長宇将手上的奏折遞給殷元昭,道:“這是曲陽昨日剛遞上來的折子。”
殷元昭看過了折子,記的是近幾月曲陽附近的烏托山山賊肆虐,先前隻是搶些落單的商賈,曲陽衙門已經派人去鎮壓,哪料那山賊狡兔三窟,好不容易抓來的幾個喽啰也對寨子位置閉口不言。近幾月更是猖狂,竟然将途徑送親的隊伍全搶了,不僅将嫁妝洗劫一空,新娘子也不放過。搞得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定好的良辰吉日也不敢成親,若非要成親得繞遠路,誤了良辰吉日不說,耽誤的人力财力多上三倍不止。
見殷元昭看完了折子,殷長宇開口道:“昭兒,這事朕打算派你去,你意下如何?”
“兒臣定不辱使命!”
“聽聞你府上新住了個道士?”殷長宇話鋒一轉。
殷元昭擺在身側的手緊張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佯裝鎮定道:“父皇,是兒臣的一個好友路過京城,臣留他幾日歇歇腳……”
“朕沒有其他的意思,”殷長宇打斷道,“你一向有分寸,相信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
殷長宇靜靜地看着殷元昭,眼神中仿佛看穿了一切。
殷元昭有些心驚,但又暗暗放下心來,連忙稱是。
父皇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殷長宇見殷元昭滿口答應,笑了笑,道:“那你回去安排一下,三日後啟程,趁這幾日與芷煙好好溫存溫存。也是我不好,你們新婚燕爾,是父皇不識趣了,在這種時候讓你們小兩口分開,你不會怪父皇吧?”
“父皇說笑了,剿滅山匪是要緊之事,芷煙會體諒的。”
殷長宇點了點頭,道:“這次你和時知遠再帶一個小隊去,應該夠了吧?若是這事也辦好,你這一年來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父皇說的是。”
“行了,去和你母後說說話,你這才剛回來朕就又派你出去,你母後肯定又要不高興了,去幫朕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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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皇後知道殷元昭被殷長宇派去剿山匪,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是因為,殷元昭被如此重視;擔心是因為,殷元昭才剛從禹南回來,沒調養多久又要去剿匪,都是些累人的事,還容易有性命危險,怎麼能不讓她擔心。
“離兒,你快算算,昭兒此行是吉是兇啊?”木文心被禹南之行吓怕了,生怕這回也是九死一生。
怕隔牆有耳,即便是就他們三人時,彼此的稱謂也按照人前的來。
傅離拿了三枚銅闆抛了抛,道:“求名遂意,做事遂心,走失行人,自然有音。有驚無險之像。”
他頓了頓,接着又道:“您别擔心,我算過了,昭兒是紫薇命格,不會有事的。”
“那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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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殷元昭一行人便準備上路了。
雖然木芷煙與殷元昭是一對假夫妻,但在人前戲還是要做足的。一.大清早一群人便在南襄王府門前送别殷元昭,正要啟程之際,殷元昭對木芷煙道:“我恐此次離京大皇兄會對你不利,先前雖然他心中對我不服,但怕我找他麻煩,不得不給你幾分薄面,恐怕對你私下找雲惟月之事多有不滿。我不在時,若是他找你的麻煩,你便去找母後出來撐腰,萬萬不可與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