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數字虞泠臉不紅心不跳，她很窮的，能給李一這麼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對方過了會才回：「你太輕浮了」

虞泠翻了個白眼，她輕浮？

不知道是誰天天給她發擦邊視頻？

虞泠翻身，夾住抱枕：「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這個工作可是很搶手的」

對方很久都沒回。

虞泠等得不耐煩了，他才遲遲回複：「不要找别人」

虞泠：「那就你來喽」

對方又不說話了。

虞泠哼哼兩聲，直接替他做了安排。

「明天上午十點紅環茶餐廳見」

對方依舊沒回，不說去還是不去。

虞泠起了點壞心思，她仰躺在床上，拉開一點睡衣領口，露出鎖骨下一小片肌膚，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沒露臉，發給了李一。

過了會她又慢悠悠地撤回，慢悠悠地打字：

「不好意思，發錯人了」

「你沒看見吧？」

這次對方回得很快：「你想發給誰？」

「我會去的」

「别找别人」

「别給别人發這種照片」

「别發給别人」

虞泠挑眉，李一激動的态度讓她再次審視那張照片，她也沒露什麼，就露出點鎖骨，比起李一發給她的隻能說是小小巫見大巫。

「不給别人，就給你一個人發」

……對面沒回。

虞泠：「明天穿得好看點」

「嗯」

虞泠在衣櫃面前精挑細選今天的衣服，但她沒什麼衣服，也挑不了什麼。

選了半天，還是穿上了她常穿的工字背心，外搭一件薄薄的酒紅色衛衣外套。

虞泠的長發剪了，現在的頭發隻比下巴長一點，她也沒錢燙頭發，黑發天然地垂落在臉頰邊。用夾子把頭發固定在耳朵後面，戴上帽子，虞泠照了照鏡子，滿意地點頭。

她可真好看。

虞泠的腳步雀躍，在心裡哼着歌，半年沒見，李一見到她不得開心死。

李一已經在窗邊坐着了，他的長發束起，搭在肩膀，很巧，他今天也穿了件紅色的衛衣。

他低着頭，手裡捧着一束鮮花，紫色和白色的蝴蝶蘭層層疊疊，飽滿地頂在他下巴上。

虞泠一眼就看到他，她走進餐廳，在對面坐下，翹着二郎腿，撐着下巴看李一。

他沒擡頭，聲音也低低的：“是我。”

虞泠裝傻：“你是誰？”

李一的頭更低，幾乎要全部埋到花中：“虞泠……”

“哦，你叫虞泠啊。”

李一哽了一下，他擡起頭，發現虞泠正笑着看他。

她又在逗他。

虞泠對他就是“A”沒有絲毫驚訝，李一摸不準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對他給她發那麼多變态視頻又是什麼想法……

想到這，他又悄悄擡頭看了虞泠一眼。

錄視頻的時候隻顧着想她，剪視頻的時候希望她能看到他、注意他，發給她的時候甚至有些變态的興奮，想象着她會是什麼反應。

是厭惡？嫌棄？還是興奮？喜歡？

但現在……

遲來的羞恥幾乎要将他淹沒。

李一的耳尖變紅，連着臉頰都浮現出紅霞。

他的呼吸變輕，恨不得直接消失在原地。

虞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李一怎麼突然就臉紅到冒煙了？

而且，他手上的花要什麼時候才送給她？

虞泠眨眨眼，她決定繼續保持人設：“我叫林魚，樹林的林，鯉魚的魚。”

李一呆呆地重複：“林魚？”

虞泠笑：“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在關注我呢。”

确實一直都在“關注”虞泠的李一移開眼，沒接話，隻是耳朵更紅了點。

過了會，他才順着虞泠介紹自己：“我叫李一，木子李，一二三的一。”

虞泠眼睛一轉：“那虞泠是誰呀？”

“你喜歡的人？”

李一握緊花，層層疊疊的蝴蝶蘭顫動：“嗯，我喜歡的人。”

他再次擡頭，直視虞泠，聲音很輕，咬字清晰，卻微妙地有一種黏膩的味道：

“我喜歡她。”

好喜歡好喜歡。

他就是喜歡虞泠。

以前喜歡，現在喜歡，未來也做不到不喜歡。

無論他再怎麼否認自己的心意，拒絕這份感情——

他就是喜歡虞泠。

李一回答得果斷幹脆，虞泠反而愣住了。

她撩了撩頭發，轉過頭，躲開了李一的目光。

“那你還給我做情人。”

“她不會怪我的，她死掉了。”

虞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