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京城少女

去燕山，如果走大路的話，需要經過京城。

哥哥說，京城很大，街市繁華得很，每天都人來人往的。我就更想去了，快馬加鞭非止一日，我們進了城。

到處都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小販的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商鋪林立，旗幌飄揚，一座座青磚灰瓦的府邸座落在城中四處，果然是天子腳下，好一番氣派。

哥哥告訴我，在城中心高高的朱紅色圍牆裡，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便是皇宮，皇上和他的妻兒們都住在裡面。皇城外東南處，有座華麗的官家府邸，便是宰相府。再往南行二三裡，還有一座頗為考究的府院，便是當朝兵馬大元帥鳳之山老将軍的家。

哥哥還有其它事情要做，我便自己溜到街上，按照他說的路線，來到了皇城東南。

一個人，穿着一身男裝，手裡拿把折扇，邊走邊哼着小調，像個風流公子。

南街有好多路攤，其中，屬茶樓前的那個最為熱鬧，攤桌邊還立着一面旗，上寫四個大字：鐵口直斷。好多人都圍在那兒，排隊請人算命。

“先生，您說，我将來會做官嗎？”人群中，一個身穿藍衣、長相十分俊俏的公子問道，手裡還拿着一根簽。

“公子天庭飽滿，印堂發亮，實乃大富大貴之兆啊。”算命人捊着胡子道。

“真的？”那公子聽了，喜不能禁，竟沒覺察到人家是在哄他：“那您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功成名就？”

我嘴角暗暗一撇。算命人為了讨得賞錢，自然會揀好聽的話說，難道他不明白嗎？

再仔細打量這公子，隻見他皮膚白白的，又嬌又嫩，兩彎柳葉秀眉下，一雙水汪汪的鳳眼明豔動人。直覺告訴我，這人跟我一樣，分明就是個女孩子。可是，她為什麼要冒充男人呢？一時間，我對她産生了興趣，決定逗逗她。

于是，我上前，在桌上放了一塊銀子：“先生，請給本公子算上一卦。”

立刻，小姑娘就急了，對我忿忿嚷道：“哎，你這人懂不懂規矩，我還沒算完哪，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說着，就把我往旁邊推。

我淡淡一笑： “依在下看，這位公子不必再求簽算卦了。”

“為什麼？”細長的眉毛微微挑動一下，美麗的水眸裡疑光閃閃。

“有些話，人家先生隻是不願說而已。本公子不才，也略知一點相面之術，公子你眉宇間頗含煞氣，隻怕……近日會有血光之災。”

那姑娘一聽，立即秀眼圓睜，罵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是純心來攪局的吧？”

“難道，公子的嘴裡能吐出象牙？”我壞壞地眯起眼，神情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