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草河惡戰
兩匹馬兒跑得飛快,疾風更是一路在前。看着它,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雪獅兒,自打它出生起,就一直跟着我身邊,誰知最後竟被惡人暗算,命喪深坑了。
大約跑了二三十裡,忽然,疾風一聲嘶叫,停住了腳步。
追月也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地望着正前方。
“前面好像有情況,要當心!”哥哥見狀,朝我叮囑道。
我點點頭,暗提了提真氣,護住全身,也不再夾緊馬肚,任由馬兒小心翼翼地,緩步前行。
才馳出這片林子,路勢變得低窪起來,草叢更加茂密。隐約可見濕地上有車輪軋迹,夾雜着馬蹄和人的腳印。又走了不到半裡,一條蜿蜒的小河橫在我們面前,河面并不寬,岸邊雜草叢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從河對岸飄了過來,引得我們一緻朝那邊望去。河對岸也是一片樹林,比這邊的更為茂密。其中,最靠近水邊的那棵大楊樹,右邊的枝葉被人削去許多。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正高高地懸挂在樹枝上,血腥味就是從那兒發出的。
我凝息,仔細地看,終于看清楚了,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頭顱滿臉血污,雙目憤怒而痛苦地瞪着,嘴巴張得老大。盡管面容扭曲,但我仍辨認出了他的容貌,是杜何清。
“啊!”
哥哥驚怒無比,朝四下望了望,神情很快變得冷靜下來,對着河岸沉聲喝道:“躲在暗處的朋友,請出來吧!”
四周悄無聲息。回應我們的,隻有幾隻驚飛遠去的野鳥。
哥哥冷冷一笑,撥出劍随手一削,便把身邊一棵大樹的樹枝給削了下來,丢至河中心。然後雙腳退出馬镫,提氣縱躍,呼地一下子,整個人已淩空躍到河面上空,靠那棵樹枝撐住身體。
“哥,給你!”我抛出烏絲軟鞭,扔給哥哥。
哥哥左手扶着樹枝,右手接過軟鞭,運着内力揮出,長鞭的另一端便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緊緊繞住懸挂人頭的樹枝。哥哥再用力拉長鞭,樹梢斷裂,那顆人頭穩穩地落在哥哥手中。
一聲長長的清嘯,從河對岸的草叢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