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嗷!”
一聲巨響,并一聲慘嚎,擊碎了虛白書院甯靜的夜色。
元應覺着,自己力戰十名同僚争取到來虛白書院輪值的機會是一個錯誤。
仙盟的飛舟什麼時候被飛劍就給撞壞過?可他就遇着了!
雖說直面太初劍意和赤羽鶴的群毆還活下來很是值得誇大事實炫耀一番,但熬夜寫事故報告就不美妙了。
更不美妙的是,這報告還未寫完,就又接到傳訊讓他趕緊去停雲齋看一看。
剛到地方,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就先看見了一顆腦袋。
一顆在夜色中熠熠發光的白色腦袋。
怎麼又是這祖宗?
看着這腦袋側面那顆來曆可疑的大包,元應很想自己替他先暈一暈。
但他不能暈。
被上次來這裡交流的劍閣弟子打塌的殘院還沒被重建好,西北側的屋頂就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
至于罪魁禍首,幾乎可以閉眼鎖定。
反正不會是那個掄着藥鼎的少女。
等下,單手掄着藥鼎?
元應震撼地看着這個在飛舟上表現得無比溫柔好說話的醫修,恍惚中想起修真界的傳聞。
惹誰都不要惹劍閣和禹陽藥宗的人。
前者一言不合就邀你試劍試出幾十上百個窟窿,後者一言不合就讓你想自行了斷都死不了。
此時,來自這最不好惹兩大宗門的交流弟子已經對上了。
“你說這是你住的地方?”
姜藏煙不可置信瞪着面前砸壞她屋頂和幾乎全部家具卻還理直氣壯認為這是自己宿院的罪魁禍首,尋思方才那一藥鼎給輕了。
至于床為什麼沒事,隻能說當初定制時候,師姐強烈要求加的足足七層防禦陣很有先見之明。
“這裡不是停雲齋嗎?”
少年拿着玉簡納罕地查看。
“沒錯,這裡是停雲齋。”
姜藏煙氣到極緻反而冷靜,再次用靈力把地圖牽引出來,指着停雲齋西北角灰掉的小院道,“你看,這是我預定的靈戳。”
“預定?”
少年震驚地将一頭白毛湊到靈氣聚集而成的半虛幻地圖上。
“…你不知道宿院要預定?”
姜藏煙簡直不可思議,“你就沒看過玉簡上的入院須知嗎?”
“沒有。我今天,不對,昨日晨時才知曉自己要來這裡。”
少年答得幹脆利落又理直氣壯,“閣主隻說讓我到了以後來停雲齋住。”
姜藏煙張了張口,簡直不知如何說起。
就算不知道需要預定,可停雲齋有足足四個宿院,他怎麼就敢笃定這裡沒人住直接往下跳啊!
沒錯,這少年被她砸出去以後居然說他隻是抄近路,從飛劍朝自己的宿院跳但跳歪了而已!
“行。”
姜藏煙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要再和這個腦子看起來已經壞掉的劍修交流了,轉向元應道,“執事師兄,玉簡上說,若宿院毀壞,可付靈石維修。我要如何報修?對了,靈石歸你出。”
最後一句話,姜藏煙是對着那白發少年說的。
“我幫你報上去。”
元應立刻切換到工作模式,如沐春風地道,“這裡暫時不能住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再找一處……”
“等!等等!”
少年大驚失色,“我能修!我來修!不需要報修!”
“呵,你?”
姜藏煙冷笑了一聲,一個字都不想信。
“我真的可以修!我修屋頂的水平可好了!”
少年很認真地強調。
說話間,他已三下五除二爬上屋頂,清理了一下被他砸塌掉的那個大洞附近的殘瓦與碎椽,然後,反手掏出了一塊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