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劍修,為了賺錢已經直接發展到私人騷擾了嗎?
姜藏煙有些無語地掐斷了對方的連接請求,起身前去觀鲲台。
觀鲲台,就是書院的飯堂了。
對于這個名字的來源,衆說紛纭,姜藏煙在書院内部靈網上看見比較流行的說法是書院的水下養着一頭鲲。但三千年來,從未有人見過這頭所謂的鲲,大抵也隻是一個年輕弟子們熱衷的書院傳說而已。
待她抵達,通往觀鲲台的水廊上已站了不少人,而一道熟悉的人影再一次從前方遼闊的雙層水榭中飛了出來。
那人十分熟稔地在倒地的瞬間就以胳膊借力,飛躍而起,招呼随着自己一起飛出來的幾個少男少女道,“再來!這次法修們先上,用你們的法決吸引它的注意力,我們體修一起去砸它的屁股,看能不能把它砸出來!”
“别别别。”
沈知還在旁大喊,“你是不是小瞧了夔牛身體強度,你這一拳下去跟撓它癢有什麼區别!聽我的,法修用風決,體修用風符,把它朝我的陣這裡卷!”
“你那風符一張下去,連它的尾巴都吹不起來!”
江挽道。
“我倒是有強力風符,可萬一把飯堂直接拆了怎麼辦?”
沈知還小聲嘀咕,“修補飯堂得不少靈石……”
“你可以說是夔牛拆的。”
姜藏煙忍不住插話。
“你還别說,這夔牛真的成精了,竟還知道不能破壞飯堂。”
沈知還下意識回完話,忽然反應過來,驚喜道,“你來了!”
“嗯。”
姜藏煙已在仔細端詳趴在一樓的龐然大物。
因這夔牛身體過于龐大,飯堂一層的所有桌椅都被掀到了角落,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連一根桌子腿都沒斷。至于夔牛的腦袋,則一直朝向領取靈膳的地方,腹中發出“轟隆”“轟隆”打雷一樣的聲音,相當氣勢磅礴。
雖說夔牛本就以鳴聲如雷著稱,但姜藏煙總覺得,它這是餓了。
“幫我護法。”
姜藏煙對沈知還和江挽道,“我要煉一爐辟谷丹。”
“你要煉什麼?”
沈知還狐疑自己聽錯了。
“辟谷丹。”
姜藏煙淡定掏出丹爐和一顆焰火石。
這焰火石是玄樞山發明的,裡面封有靈火,并可以提供不同火焰的版本。無論是想随地煉丹煉器,還是想在野外烹饪靈膳,都十分方便。
煉制辟谷丹,本用普通靈火就行,可瞥了眼那夔牛的體型,姜藏煙還是奢侈地換成了異火版本。
天藍色的火焰在丹爐下燃起,瞬時引來不少矚目的視線,然而很快,矚目的焦點就從那簇藍色異火彙聚到了冉冉升起的丹雲上。
“我怎麼覺得我聞到了燒雞的味道。”
江挽吸了吸鼻子。
“有些想念忘憂閣的九醞冰釀了。”
沈知還喃喃。
清爽回甘的酒釀,配上流月軒的靈炭烤魚,和被片得極薄的醉蝦片,屬實是享受。
少年陣修咂摸了幾下嘴,在牙尖不慎劃過嘴唇的刺痛下,驟然清醒。
他不是在鬥夔牛嗎!哪來的酒釀和靈魚?
沒有酒釀,沒有靈魚,也沒有燒雞和烤鴨,但附近的少年人們,有一個算一個,全沉浸在對美食的幻想中,直勾勾定盯着已被藥雲完全籠罩住的丹爐。
甚至有人下意識朝丹爐摸了過來,被江挽“客客氣氣”送進了水中清醒。
随着這丹雲越聚越濃,趴在飯堂裡的夔牛,終于緩緩擡起了腦袋。
“沈知還,風符。”
姜藏煙道。
在風的助力下,醬香撲鼻的丹雲立時糊了夔牛滿臉,而這頭跪趴着龐然大物也毫不猶豫以尾撐地,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