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塔穿入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子,周遭的光線昏暗,房間布置簡約而極富高科技味,而安維塔所附身的這個人身上散發着溫和的藥水味,像是已經被浸潤透了,安維塔低頭,由于疼痛她的眼前陣陣發黑,但還是能看見那雙搭在腿上蒼白的手,手上是猙獰的外科手術縫線。
安維塔好奇心大起,她強忍疼痛,開始撸起袖子,更長更猙獰的手術縫線顯露出來,分布在那隻清瘦蒼白的手臂上,簡直破壞了這隻手臂的美感。
安維塔明白為什麼她這麼疼了,這哥們被解刨過,這能不疼嗎!
安維塔想起身都頭暈腦轉,她很難想象管一平時是怎麼生活的。
“我現在還站不起來。”管一溫和的聲音在腦海内響起:“别把我身體弄壞了。”
安維塔:“哥們你這樣生活平時不難受嗎?”
“還行,這隻是暫時的。”
很快疼痛停止,安維塔一激靈,她已經回到她的身體裡去了,估計的管一那邊單方面關閉了共感。
“沒必要的時候,不要和我共感,挺疼的。”管一說得無比誠懇。
安維塔冷汗涔涔:“你是怎麼了?”
“我用了異能就會這樣,真不是故意要搞你,和你共感也是使用異能的一種。”
安維塔:“你這異能什麼毛病,一用就疼?”
“其實也不是我的異能的問題。”管一聳肩:“就是,怎麼說,畢竟我的異能還是挺強大的,總有些人比較忌憚吧,小打小鬧地使用異能還好,但共感還是比較耗費精力的,那就有點疼了。”
安維塔:“你管這叫有點疼?”
這疼痛不亞于大姨媽疼發作啊!
“所以沒必要的時候不要和我共感嘛。”管一笑笑:“不是很舒服哦。”
安維塔:“你怎麼和沒事人一樣?”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難道這哥們天生神經遲鈍?
“我習慣了。好了,言歸正傳,因為某人的惡趣味,這些中轉站路由都是一個個遊戲關卡,你隻要通關這些遊戲就打通路由障礙。”
安維塔:“是以哪些遊戲為藍本的,說一下吧。”
“第一個應該是即時戰旗策略結合塔防類的遊戲,第二個是MOBA,第三個是非對稱對抗競技遊戲。”
這三種遊戲安維塔都玩過,所以安維塔覺得還好,壓力也沒那麼大了:“究竟是誰想出來的點子?”
這可太棒了,不再是之前要死要活的恐怖冒險,而是安維塔喜歡玩的遊戲玩法副本。
“你自己,準确來說,是沒失憶前的你自己做的路由,然後被你惡趣味地安插了一些東西進去,解鈴還須系鈴人,也隻有你能打通關裡面的路由障礙了。”
安維塔比個大拇指:“為自己點贊。”
“對,你是個很聰明的人,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相信你能出色完成你自己給自己布置的任務。”
“那你是起到輔助作用?把我留給自己的問題再次送給我?”
“差不多吧.....我自認為我是你的最好幫手,我絕對不會背叛你,也請你信任我。”
這麼一共感,安維塔也看見了管一的誠意:“行,那我就相信你,隻不過你下次要做什麼,就别先斬後奏,我這人多疑。”
——
“四天後開始搬?”露麗艾比比劃了一下:“四天?我們遺忘地的人全部搬出這個服務器?”
安維塔:“足足四天啊,還不夠嗎?”
露麗艾比勃然大怒。
“你說得好聽!我們遺忘地那麼大,人口足足三十萬,算上行李啊,其他什麼設施之類的,四天?一個月都不一定搬得完!”
安維塔莫名其妙:“你覺得我們是現實人搬家嗎?我們是一堆數據!複制黏貼不就行了!”
而且管一還估算過,無線傳輸算上中轉點延遲,也隻需要一天就夠了。
“我不是還有小紅這個功能強大的APP嗎?讓她記住遺忘地每個地方的建築和地形,複制進她的系統内,然後到了新服務器再建起來就行了!隻是我們這群活的數據人她帶不了,所以整個遺忘地的人還得靠自己在無線網中行走了。”
娜麗憂心忡忡:“但如果我們不能打通每個中轉點的路由怎麼辦?”
“不可能打不通的。”安維塔自信滿滿:“裡面都是我熟悉的東西,難道我還能被自己設置的問題難住?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在魯斯坦科技大樓的辦公室内,管理員二号膽戰心驚開始翻監控記錄和防火牆自檢記錄。
盡管很多關鍵的異常數據被抹除了,但經驗豐富的管理員二号還是從中拼湊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遺忘地服務器有數據洩露!防火牆被攻破了!
他必須要立即上報總管理員——也就是管一,于是管理員二号給管一發了一封懷疑遺忘地服務器洩露的郵件,但這封郵件寄出後,他鬼使神差般,又發了一封相同的郵件給董事會。
雙重保險下,那麼遺忘地服務器數據洩露的消息肯定會有人重視起來吧?
這個服務器太詭異了,之前就因為丢失地址而報錯,現在又很有可能防火牆被内部攻破從而導緻數據洩露——銷毀遺忘地服務器,勢在必行。
但管理員二号不知道的是,透過他背後的監視器,管一冷冷地盯着管理員二号的一舉一動,他那隻紅瞳底下閃過一絲可怖的血腥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