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鄭越低了低頭,一雙眼睛有些躲閃。
“你若是還藏着掖着,”尹璇冷笑兩聲,她執起手中的長鞭,一鞭甩在旁邊的空椅子上,那椅子當即便倒在地上,碎成一堆木頭,“這就是你的下場。”
鄭越看起來很是害怕尹璇,他嘴唇哆哆嗦嗦地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取得獨角鹿王的鹿角,但是老師說這個潛伏進去的任務不需要我們來完成,我們隻需要在外面接應。老師還說……”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又躲躲閃閃起來。
“還說什麼了?”尹璇又是一鞭子抽打在地上。
鄭越吓得身子一抖,嘴裡緊接着就秃噜出來:“他說等我們的那個隊友把鹿角交給我們以後,我們必須立刻除掉他。”
林輕聽後,憤怒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什麼人品!這是卸磨殺驢啊!就這樣你們還跟着幹,不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嗎?”
鄭越想來也是有怨言的,他唯唯諾諾地道:“他們在我們身上下了禁制,若是不定期服用解藥,不出三日,便會爆體而亡。”
衆人不禁一陣惡寒,想這魔女教對自己人都這麼狠毒,對待敵人恐怕隻會更加地心狠手辣。
“你有沒有聽過你的老師提到過飛廉這個人?”陳晨試探性地詢問。
“飛廉大人?老師的确提到過,”鄭越頓了頓,“他提起這個人時,總會帶着又敬畏又恐懼的神色。”
陳晨和身後的幾人對視一眼。
“他和飛廉都說了什麼?”
“飛廉大人說他需要鹿王的鹿角……”
“是為了什麼?”陳晨繼續道。
“是為了……要——”鄭越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他喉頭吐出一大口黑血,同時伴随着的是他的鼻孔、眼睛、耳朵,都在向外滲出黑色的血液。
鄭越渾身抽搐着七竅流血,尹璇一個箭步上前,可她隻來得及将手伸過去,鄭越就已經沒了氣息,以極其可怖的慘狀死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的一雙眼睛震驚地看着前方,仿佛帶着濃濃的不甘。
尹璇摸了摸那人脖子處的脈搏,而後轉過頭沖着衆人搖了搖頭。
其他兩個死侍看見自己的同伴死得如此蹊跷,都吓得縮在一起,哪怕尹璇再威逼利誘,也不肯開口,生怕自己也死得如此凄慘。
“怎麼回事?”馮芷朵早已吓得揪住了尹璇的衣角。
“是下在他們身上的禁制。”陳晨沉聲道。
沈河突然開口,引得衆人都看向他:“是一種言靈,施法者對他們下了某種言靈,一旦他們說了不允許提到的人或者事情,就會觸發言靈的保護機制,從而七竅流血而死。”
看到自己一下成為焦點,沈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
陳晨沉吟片刻:“看來和沈河說的沒差,這裡你們處理一下,我現在去聯系一下葉琛。”
陳晨換了間相對安靜的房間,他取出随身攜帶的光屏,畫面上先是一片空白,在短暫的停留後,上面顯現出了葉琛的臉,在他的背後,是宮殿内陳設的模樣。
“老葉,你那邊怎麼樣了?”陳晨先詢問道。
“南裡還沒醒,我們這兩天會在南裡的寝宮裡,最遲三日,我們就會出來。你那邊情況如何?”
陳晨這才道:“抓住了三個活口,沒問出什麼,他們被下了言靈,隻要說到關鍵信息,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葉琛似是也沒想到魔女教的飛廉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不禁蹙了蹙眉道:“這個飛廉行蹤不定,詭谲多變,我們現在需要知道,搶奪鹿角是魔女教的計劃,還是飛廉的計劃。”
陳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也覺得這個飛廉這麼有主意,很有可能是自己有着一套計劃。
“人是問不出來了,”陳晨說,“我已經通知了總部,讓他們把這兩個人帶走。”
葉琛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兩天之内,如果南裡醒不過來,我們需要看到新的鹿王即位,才能離開,你們再多等我們兩天。”
“明白。”陳晨收起光屏,朝着另一個屋子走去。
而葉琛同樣剛剛将光屏收起的瞬間,便看到清水绫奈急急忙忙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他急忙扶住差點沒站穩的清水绫奈:“怎麼這麼着急?”
清水绫奈穩了穩心神道:“南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