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提西福涅帶着兩位被害人的屍檢結果,來到了幾人的住所。
“果然是中毒死的!”馮芷朵驚訝地說道。
陳晨看着屍檢報告,幽幽道:“這毒素成分看起來相當複雜啊。”
“沒錯,”提西福涅點頭,這也是她最想說的一點,“毒物的成分非常複雜,看起來用了很多種毒素,很有可能是兇手自己制作的毒藥。”
“所以這個兇手對藥理知識很懂喽?看來對方很有可能是個經常和藥打交道的人。”林輕接着提西福涅的話說道。
“該不會是今天我們要見的尼魯吧?她不就在藥鋪工作嗎?”沈河驚訝地說道,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尹璇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河,你可以大膽假設,但也不能放肆假設啊。這位尼魯的資料我們已經查過了,她除了和阿爾那有交集以外,和托伊利卡根本沒有交集,沒道理要害她啊。”
“好吧,是我考慮不周了。”沈河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葉琛卻是看了他一眼道:“别灰心,敢于猜想是你的優點。下一次可以把猜想放在心中,然後去尋找證據,佐證自己的想法。”
“既然飲食都沒可能下毒,那兇手會從什麼地方讓兩人中毒呢?”提西福涅不禁問道。
衆人沉默下來,一時間屋子内有些安靜。
林輕喃喃自語起來:“毒藥啊,要麼是吃進去,要麼是吸進去,再要麼就是觸碰到……”
“對了!”馮芷朵突然驚呼起來,注意到衆人明顯被她吓到的神色,她稍微收斂一些道,“我記得托伊利卡的家中好像擺了藥膏,我當時還打開聞了聞,裡面确實已經用了很多的樣子。”
陳晨想了想道:“我問過碧亞,她說那藥膏的确是托伊利卡在用。”
清水绫奈也想到什麼,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阿爾那的屋子裡也有一盒藥膏。”
“在藥膏裡下毒……的确是一個好方法。”葉琛彎了彎唇說道,“讓她們在傷疤愈合的幻想中一點點死去,看來這個兇手對這兩個人恨之入骨啊。”
提西福涅聽後,恍然大悟道:“藥膏作為證物都已經被帶回去了,我這就叫她們檢測裡面的成分。”
*
如意藥鋪是鎮上最大的藥鋪,幾人随便找了個路人,便打聽到了藥鋪的位置。
此時正是上午,藥鋪生意正好,來來往往的客人擠滿了藥鋪。
藥鋪的老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她一眼認出了提西福涅,于是熱情地上前道:“書記官大人怎麼今日光臨小店了?”
“我們來找人。”提西福涅淡淡道,“尼魯是不是在你這裡工作?”
老闆聽後點了點頭:“她在我這裡做學徒。怎麼了,她犯事了?不應該啊,我看她挺老實本分的。”
清水绫奈笑笑,打斷老闆的話:“例行詢問而已,她現在在哪裡?”
老闆聽後,哦了兩聲道:“她在後院曬草藥,和其他學徒一起。”
“多謝。”葉琛說罷,便往後院走去,其他幾個人也跟了上去。
老闆癟了癟嘴,半晌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啊……怎麼是男人的聲音?”
可惜葉琛已經走遠,她也來不及驗證了。
幾人走到藥鋪的後院,後院很寬敞,地面上曬滿了各種藥材,幾個女人正在對藥材進行分類處理。
他們都沒見過尼魯長什麼樣,葉琛隻得對着幾個女人喊道:“尼魯!”
人群中的一個女人下意識地回身,應道:“我在!”應過之後,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幾個人面生的很。
反應過來以後,尼魯放下手中的草藥,直起身子疑惑地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提西福涅拿起随身攜帶的腰牌,對周圍的人說道:“奉國王命令,案件例行詢問,其他無關人員麻煩回避一下。”
其他幾個女人看到提西福涅手中的腰牌,那是國王禦賜的代表着身份象征的東西,她們也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群人不是好惹的,立刻都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後院。
頓時,原本熱鬧的後院隻剩下了尼魯和提西福涅幾人。
尼魯将有些濕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而後走下台階道:“你們要問我什麼?”
“我們奉命調查阿爾那被害一案,你作為被害人的鄰居,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提西福涅說道。
“尼魯,你最後一次見到阿爾那是什麼時候?”清水绫奈問道。
尼魯沒怎麼多想,回答道:“昨天上午吧,大概八//九點鐘,就在我家那邊。”
“你白天不是都在藥鋪工作嗎?怎麼會在家中見到阿爾那?”提西福涅蹙着眉質疑道。
尼魯聽到對方有些嚴肅的質問,頓時緊張地擺擺手:“不是的,我沒有撒謊。我昨天早起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起晚了,我是下午才來的藥鋪。”
“那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沒看到什麼,就是看到阿爾那出門了。不過我們沒打招呼,因為她看起來有點嚴肅,我就沒去打擾她。”尼魯誠懇地回答道。
“平時你們關系怎麼樣?你覺得阿爾那這人性格如何?”葉琛沉聲問道。
尼魯抓了抓頭,似在回想,而後喃喃說道:“我們關系一般,算不上多好。阿爾那這人不善交際,平時也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裡。我覺得或許因為我是她的鄰居,所以她才勉強和我多說幾句話吧。”
“你知道阿爾那在甜水巷居住了多久嗎?”
“算起來……得有十五年了吧。”尼魯一副追憶往昔的模樣,“我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了,當時阿爾那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