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睿。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嗎?要小心這個人!”
“軍師?”神原凜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段睿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他和這個男人很少打交道,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們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三句。
“他為什麼要抓我過來?”神原凜喃喃道,他有些想不通。
“如果你是問這個的話,”艾爾莎頓了頓道,“大概是因為我,你很可能隻是不走運。”
神原凜這才想起來問:“他為什麼要抓你?”
于是艾爾莎一五一十地将之前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甚至連五年前索菲娅刺殺她的事情也一并說了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段睿為了給索菲娅報仇,不惜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甚至還大費周章,就為了引我們兩個入局?”神原凜雖不甚了解段睿,但就憑他肯做到這個份兒上,就一定有着更大的陰謀。
“不然呢?”艾爾莎的想法很簡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和他還能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一個人想要殺另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仇恨,也有可能是利益,你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我身上能有什麼……”說到這裡,艾爾莎的聲音突然止住,對上神原凜漆黑幽深的瞳孔,艾爾莎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被抽離,整個人陷入了一個驚天陰謀中,“魔女之力?”
神原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他說得每一個字都在肯定艾爾莎的話:“我從一進這個山洞就感覺不對勁了,這裡到處都充斥着各種鎮壓魔力的符文,即使是擁有着世間最強魔力的魔女之力,在這裡也發揮不出分毫作用。換句話說,現在的你,就如同被斷了羽翼的雄鷹。”
神原凜看了看掌心:“就連我在這裡也沒有辦法使用魔力,現在的我們,與普通人無異。”
“不可能,魔女之力怎麼奪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艾爾莎整個人怔在原地。
“遠離鬧市的荒郊野外,陰暗叢生的極陰之地,再加上滿是符文的天然屏障。我之前從書上看到過,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用符文造出來的結界隻需要停留夠三天三夜,這便是最好的可以制作法陣的地方。”
神原凜說到這裡,艾爾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别怕,”神原凜适時安慰她,“我們不會有事的。對了,你在這裡有沒有什麼發現?”
艾爾莎晃了晃神,想起之前黑蛇的指引,于是起身道:“你跟我來。”
神原凜跟着艾爾莎來到洞穴的更深處,一眼便看到了那厚厚的冰層。
“但是我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裡面具體是什麼情形我也看不見。”
“我有辦法。”神原凜語畢,從袖口甩出一張符紙貼在了冰層上,接着捏了個訣,他口中喃喃地念着奇怪的咒語。
很快,那符咒憑空燃起了火焰,而緊挨着它的冰層也逐漸開始融化。
“你不是沒有魔力,為什麼還可以……”
對上艾爾莎一臉的震驚,神原凜解釋道:“咒術不需要使用魔力。”
他剛說完,那符紙便燃燒成灰燼,連帶着那一塊厚厚的冰層也被融化得還剩薄薄的一層,雖沒有完全融化掉,但至少兩人能夠看清裡面的情形。
冰層之後顯然是一個更加隐蔽的洞穴,而在如此陰暗潮濕的地方,最适合暗藏玄機。隔着幾乎已經融化完全的冰層,兩人在冰層上猛地看到了一張臉,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吓得艾爾莎踉跄了一步,還好神原凜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别怕,”神原凜熟悉的聲音在詭異空間中響起,讓艾爾莎多了一絲慰藉,“你看。”
除去那一張臉,冰層後面竟然有好幾張臉,艾爾莎壯着膽子去看,準确來說,這并不是一張張臉皮,而是一個個人。他們擁有完整的軀體,和稚嫩的臉龐。
是的,冰層之後是許許多多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怎麼會……”艾爾莎愣在原地,“他們還活着嗎?”
神原凜臉色同樣不好看:“現在還活着,但是一會兒就不一定了。他們已經處于嚴重脫水的情況下,若是得不到救治,很快就會死去。”
“段睿為什麼要這麼做?”逐漸冷靜下來的艾爾莎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神原凜默不作聲,過了很久,他才收回視線,語氣冷峻地說道:“艾爾莎,你知道如何造一個陣法嗎?”
艾爾莎搖了搖頭。
“陣法分為三類,法陣、血陣和魂陣。這三類陣法通過不同的媒介造出來,發揮出截然不同的作用。法陣,顧名思義是運用自身的法力來創建,施法者法力越高強,法陣的力量越雄厚,而這類陣法通常是用來封印的。
第二類,血陣。它通常是用施法者自身的血液來創建,但也可以用其他人的,隻不過施法者自身的血液力量更強大。
最後一類,也是最為可怕的陣法,現在已經被禁止使用——魂陣。魂陣需要用活物的魂魄來開啟,這就意味着需要活人作為祭品,而魂魄的數量越多,能夠開啟的陣法就更為強大。”
“你……你的意思是……”艾爾莎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些嬰兒全部都是段睿開啟魂陣的祭品?”
神原凜點點頭:“看來他是打算湊齊一定數量的魂魄,開啟一個極其邪惡的陣法。”
第三人的腳步聲自黑暗之中傳了過來。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要開啟一個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陣法,隻有這樣,才可以對抗魔女之力!”男人的聲音從兩人身後突兀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