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虛弱地躺在地上,面皮幾乎變成透明,急急地喘着氣,像是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
艾爾莎沒再猶豫,她手掌運送魔力,淺淺的紫色光芒湧出,将他的傷口處籠罩其中,隻見在艾爾莎魔力的修複下,原本流淌的血水止住,如碗口般大小的傷口正在飛速愈合。
片刻間,他的傷口已經愈合好,皮膚光滑得如同新生兒。若不是四周粘着難看的血迹,恐怕沒人會認為這裡曾有過一個緻命的傷口。
在艾爾莎給他治療時,大妖屏住了呼吸。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又強大的魔力,它不僅僅可以治愈傷口,它甚至有着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
他似乎有些小觑眼前的女孩了,她擁有着不一般的魔力,而這魔力會讓她成為世人争奪的對象,這可不是件好事。
他靜靜地看着艾爾莎為他治療傷口,那血肉模糊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然後變成一道小小疤痕,最後連疤痕也不見。
而這全程中,艾爾莎都那樣虔誠地專注地做着這件事,她的臉上是恬靜淡然的,眼神幹淨純粹,沒有一絲渾濁的情緒,就好像她在對着上帝禱告,那樣心無旁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艾爾莎成為魔女的那一天,她就不再對上帝禱告了。因為她不再相信上帝還會給予她幸福了。
“好了。”艾爾莎退後一步,一點小小的魔力對她來說不值一提,甚至還沒有剛才嘔吐感讓她不舒服。
大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依舊靈活,依舊自如,但他依舊沒有松懈,警惕地盯着艾爾莎和連雀。又或者說,他更加警惕了,畢竟他面對的,是一股未知的強大力量。
“嘿!”艾爾莎不滿地擺擺手,“我救了你,你确定要對我這麼充滿敵意嗎?你一定不知道,此時此刻,你的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
“或許吧。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妖猶豫了片刻,問道。
艾爾莎聳聳肩:“就不允許我做一個純粹的好人嗎?樂于助人,而且不會問東問西。”
這話似乎在點他,大妖挑了挑眉,意外放松了些:“我什麼都沒有,你打錯主意了。”
“那可不一定。”艾爾莎笑笑。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艾爾莎看向大妖,甚至還刻意露出一個笑容,以示友好。
大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幾秒後周身的防備遠去,他的嘴一開一合:“獴。”
“是個好名字。”艾爾莎沒話找話。
連雀看着越來越黑的天,有些焦急,他們可不能在危險叢生的森林裡過夜,他倒還好,艾爾莎可不行。
他壓低聲音,幾乎呢喃着在艾爾莎的耳邊說道:“我們得快點離開,我身上有公主的磷粉,她能感知到我們的位置。”
獴的一雙眼睛眯起,他本不确定,可他的嗅覺異常靈敏,那種屬于精靈身上自帶的磷粉的氣味,那樣刺鼻,遠不及芬芳盛開的野薔薇,讓他隻是靠近都要暈眩。
“你們和精靈族什麼關系?”這一刻,獴似乎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人剛剛救活他。他恨精靈族,以至于眼前這兩個看似與精靈族有着微弱關系的人,他也一并遷怒。
“小心。”連雀擋在艾爾莎身前,迎接着來自獴的眼中的怒火。
艾爾莎沒錯過獴眼中翻湧起伏的恨意:“你和精靈族有過節?”
“呵,”獴嗤笑一聲,目光冷了幾分,“我剛剛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是拜他們所賜。”
艾爾莎倒吸一口涼氣,此刻說出他們和莉絲的關系,會不會毀掉剛剛和諧的氣氛?但很顯然,無論她承認與否,此刻的氣氛都已經不算融洽。
“我們和精靈族沒有關系,隻是碰巧認識一個精靈。”艾爾莎盡量婉轉地說出口,以求不惹怒獴。
然而,獴眸光中幾乎要噴出火焰,他青筋暴起,啞着嗓音道:“隻要是精靈,就該死!”
這偏激的話語讓艾爾莎心裡一涼,這家夥到底和精靈族有什麼深仇大恨,難不成自己白救這個妖了?
思考間,周圍的土行孫好似感受到了幾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全都湧了過來,将艾爾莎和連雀團團圍住。
真是沒良心,艾爾莎在内心暗暗咒罵。
“怎麼,這就急着殺了你的救命恩人嗎?”艾爾莎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這話讓獴的氣焰瞬間被澆滅,他冷靜了下來,面色雖談不上好看,但沒那麼吓人了。在他的示意下,土行孫們很快退了回去,但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據我所知,精靈族遠在陵水,為什麼跑到這裡來傷害你?”艾爾莎眼珠一轉,“你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獴冷靜下來後,盤腿坐在地上:“沒有。”
“那是為什麼?”
獴沒賣關子太久,開口:“他們好像丢了個精靈,聽說是被妖擄走的,所以他們一路追蹤着氣息來到了這裡。我是附近最大的妖,很容易就被當成了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