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除了艾爾莎、萊特和觀月希,就剩下那幾個和阿泠關系較好的人,沒有人上趕着主動開口,艾爾莎也清楚她們的心理,于是說道:“觀月希,我有事情問你,瑞爾你也來。”
觀月希和萊特被艾爾莎叫了出去,觀月希跟着艾爾莎去到隔壁的屋子,直到坐了下來,他都以為艾爾莎真的是有事情要問他。
“你想問我什麼事?案件嗎?”
“噓,安靜。”艾爾莎卻朝他眨了眨眼,“等着看吧。”
隻見艾爾莎用指尖在空中虛虛畫了一個圓,接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被她圈住的圓很快變出了實體,在中間出現了畫面,而畫面上的正是隔壁屋子裡的情形。
“這是……”觀月希驚呼。
“你就算單獨一個個審問她們,恐怕她們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估計還會藏着掖着,不如把她們關在一起,讓她們相互影響。”艾爾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小姐這是為了讓她們情緒之間互相感染,直到都被恐懼所覆蓋,她們就會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萊特解釋道。
“還是瑞爾最懂我,不過你現在得叫我貝西了。”艾爾莎朝萊特擠了擠眼。
屋子裡,觀月希三人離開後,空氣中呈現着一種詭異的安靜,幾人之間互相都不說話。要說她們不認識,倒也不太可能,畢竟都是在這個家族中做事的,就算不是一個部門,但至少也應該是點頭之交,然而幾人卻各占據着一個角落,互相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這樣詭異的安靜反而更能說明問題,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麼要如此避諱?
“她們難道要一直保持這種狀态?”
“别急啊,”艾爾莎看了觀月希一眼,“給她們點時間。”
觀月希耐下性子,三人再次盯着畫面看了起來。
這種詭異的安靜狀态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鐘,幾人都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對方,似乎是在等待着觀月希把她們單獨叫出進行問詢,然而等了許久也沒有人來叫她們,就好像是她們被遺忘在了這裡。
最先說話的,是那個一開始便提出自己和阿泠并不相熟的沉影,她曾和阿泠是一起當值的關系,因為下人們會在晚上輪流值班,而值班則占據了一天中很多的時間,因此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應該很長。
“那個,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啊?”沉影小心地掠過身邊幾人,發出聲音。
阿泠的同鄉翠青動了動,懶懶地靠在牆上,頭都沒擡地說道:“急什麼,正好可以偷會懶。”
見翠青這樣說,反倒顯得沉影有些着急似的,于是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
空氣再次靜默了十分鐘,眼看着沉影越來越焦急,她就像是有急事等待着她去處理一般,迫切地想要離開,她眼睛不住地眨,牙齒下意識地啃咬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這是人在緊張不安時才會有的表現。
這讓艾爾莎很是不解,隻是在屋子裡浪費的時間有些多,不至于會如此緊張不安,還是說她在害怕什麼?
就在艾爾莎以為沉影會再次忍不住,率先發起話題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廚娘穗然突兀地站了起來:“他們是不是去做别的事,忘記我們了,不然我去叫他們吧。”
她似乎沒打算征求其他人的意見,自說自話地向門邊走去,其他人也沒有制止她,顯然大家的想法是一緻的。然而穗然卻并沒能打開那扇困住她們的門,門從外面被反鎖了。
觀月希本來還在想如果穗然成功離開了屋子,艾爾莎的計劃要怎麼進行下去,一轉頭便看到艾爾莎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歎了口氣。
“門從外面鎖上了,還真是拿我們當犯人對待啊。”穗然有些頹唐地回到座位上,她擡了擡眼,掃了一眼面前的幾人,“你們和阿泠很熟嗎?”
穗然的話像是将一個封閉的盒子打開了一道口子,艾爾莎露出了一抹笑容:來了。
“還行吧,”最先回應的是最為冷漠的翠青,艾爾莎本以為她會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我們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剛開始的時候接觸還比較頻繁,後來……”
翠青頓了一下,才說道:“後來她被調去了族長那裡,我們就沒什麼聯系了。”
穗然擡眼看向沉影:“你呢,真不熟?”
“我們隻是值班的時候會一起聊聊天,如果這也叫熟的話……”沉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穗然嗤笑一聲,看向角落裡的最後一個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角落裡的人慢慢露出自己的面容,那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她露出一絲讨好的笑:“我叫朱清,在門口守夜的,我幫阿泠姐開過幾次門,不知怎麼也被叫過來了。”
“開門?開門做什麼?”翠青警覺地擡頭。
“就是,平時我們不是不能随便出去嗎,但有時阿泠姐會給我帶些好東西,讓我放她出門一趟。”說到最後,朱清也有些心虛,“不過她通常很快就回來,也就二十分鐘左右。”
“這個阿泠還真是奇怪,”穗然憤憤,“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有這麼多秘密。”
“所以,到底是誰殺了她?”
當沉影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問出這句話時,屋子裡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你這問題問的顯得你很愚蠢,我們要是知道兇手是誰,何必被關在這兒?”翠青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沉影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阿泠看起來挺好相處的,我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害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私底下有什麼秘密引來殺身之禍。”
朱清看了看幾人,主動換了話題:“你們有人看見了嗎?那天早上。”
幾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