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又回來了?”觀月希問道。
翠青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她緩緩喘了口氣才說道:“我走到小花園那邊,正好碰到有人在那裡找東西,說是憐長老的發簪掉在附近了。”
艾爾莎眼前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斜坐在座位上的觀月憐,穿了一身修身的雪紡素色旗袍,頭發盤在頭頂上,用一根木棉花的發簪固定着。艾爾莎回憶着,那是一根金色的發簪,隻有木棉花是大紅色,看起來有些張揚,她很容易就注意到了。
讓她奇怪的是,觀月憐穿了一件素色的旗袍,看起來很低調,卻為什麼獨獨戴了一支與其完全相反的張揚發簪?
“然後……然後,她們就在土裡翻出來了白骨!”翠青顯然是被吓得不輕,整個人還在那裡喘,鸠晚急忙上前安撫她。
“走,看看去。”
幾人一前一後朝着小花園走去。
知道消息的人還不多,此時除了那幾個發現白骨的人遠遠地站在那裡,并沒有其他人聞訊趕來。
這小花園雖是被稱作花園,裡面其實早已沒有花,不僅沒有花,其實這裡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饒是艾爾莎第一次踏進這裡,也能看出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踏足了。
“這裡怎麼回事?”
觀月希愣了一下,解釋道:“這裡以前是花園,這幾年我實在是沒有精力打理這些,就荒廢了下來,其實平時這裡也是不需要來打掃的。”
“既然如此,憐長老的發簪掉在這裡,不覺得很奇怪嗎?”艾爾莎說完,自顧自地向着白骨走去。
枯死的花草就直接腐爛在土地中,院中的樹木似乎也沒有得到很好的養分,落葉層層疊疊地遮蓋在地上,而白骨就被掩蓋在那下面,像是随意擱置一般,敷衍得可以。
艾爾莎盯着地上的白骨看,其實她什麼也看不懂,隻能看出這是一副非常完整的骨頭,白骨化也非常完美,看得出來應該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萊特及時上前,對着地上的骨頭進行查看:“看起來,至少死了得有半年了。”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艾爾莎轉頭看向觀月希,“這半年來有發生什麼事嗎?”
半年的時間的确不長,不過就是從夏天走到冬天,從春天走到秋天。觀月希看着滿地飄零的落葉,回想起半年前還是初春,那時候自己剛成為族長不久,整個人總是無所适從,所以很少會待在房間裡,因為那曾是姐姐辦公的地方,待在那裡他總是難以靜心。
觀月希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别的。”
“經過我初步判斷,這具白骨是男性,17歲左右,身高大約一米七五……”萊特頓了頓,“他生前應該是因為外力的緣故,左小腿的位置骨頭斷過,一直也沒有接好。”
“意思就是,死者是個瘸子?”
“可以這麼說吧。”
“你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死者,和阿泠的案子有關系嗎?”艾爾莎蹲在地上,擡頭看向觀月希,目光中情緒不明。
觀月希被噎了一下:“不知道,但是現在族中同時爆發出兩個案件,不知情的人肯定會覺得有關聯。”
“這人都死了半年了,偏偏今天被發現。”
“你說什麼?”艾爾莎灼灼的目光突然看向鸠晚,鸠晚沒來由打了個顫。
“我說……這個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半年了,怎麼今天突然就被發現了,還是恰巧在阿泠出事沒幾天……”
“你說得對,”艾爾莎思忖,“這件事的疑點就是,太巧了,一切都巧的這麼水到渠成。”
艾爾莎剛困了,就有人給遞枕頭,觀月希剛說要查阿泠的案子,緊接着就又發現一具白骨。
“小姐的意思是,這有可能是兇手在引導我們?”萊特很上道,立刻明白了艾爾莎的意思。
“不排除這種可能,按理說這地方這麼偏僻,觀月憐的發簪怎麼就剛好掉在了附近?”
“你懷疑憐長老?”觀月希蹙眉。
“不,說不定她也隻是被人利用了,畢竟沒有哪個兇手敢如此明目張膽。”艾爾莎狡黠一笑,“既然這個兇手這麼希望我們查出這具白骨的真實身份,那我們就不負他的期待。”
觀月希心領神會:“鸠晚,現在去查我們族中符合17-18歲,走路不便,身高一米七至一米八的男性名單。”
鸠晚得了令,飛快地消失在衆人眼前。
“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待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觀月希看向艾爾莎。
“誰知道,”艾爾莎一副無所謂地擺擺手,“說不定就是那個失蹤的阿銀,誰又說得準呢?”
艾爾莎看向地上腐敗枯朽的落葉,隻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