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欄溜達一圈,累了,把沈酒和格裡栓一起,打着哈欠進屋睡覺。
格裡是條德牧,體型大,沈酒很怕狗,平時從不接近格裡,此時大狗近在眼前,他都能聞到狗嘴裡的生肉味,更怕了,解開繩子飛快地竄回屋。
姜欄像是早知道他會回來,正站在他門前,面無表情地看他。
“你自己回去拴上,還是我幫你?”
眼中卻有躍躍欲試的某種情緒。
沈酒這時候對姜欄還不算完全了解,想掙紮一下,有些畏懼地湊過去,伸手讓他看受傷血淋淋、髒兮兮的傷口,小聲小氣地讨饒:“欄欄,我的手好疼,好怕格裡吃掉我,能不能……”
姜欄擡眸看他,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走到樓梯口,腳尖在旁邊點點。
“你站這兒。”
沈酒不明所以,乖乖過去。
姜欄繞到他身後,猝不及防地,一腳給他踹了下去。
二十三階台階,沈酒護着腦袋全程發懵滾到最後一階,保姆傭人們看了都不忍,其中接沈酒上下學的那個,立刻沖過去把人抱起來。
一個抱抱。
沈酒想放聲大哭,身上的疼痛讓委屈都藏不住,碰到這樣柔軟溫暖的懷抱,立刻像吸水海綿一樣膨脹。
可理智健在,不可以哭,隻好咬着下唇,把所有難過的聲音都憋回去。
姜欄不緊不慢地走下來,他長得的确好看,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五官深邃,眼睫毛又黑又長,眼底透着點藍,即使才七歲,也能看出以後的妖孽模樣。
也就長得像人。
他停在倒數第二階,并不因他人的疼痛和可憐而動容,俯視着被人擁抱的沈酒,問道:“知道哪錯了嗎?”
傭人有些不忍,給沈酒求情,“少爺……”
“開除,現在滾。”姜欄打斷她。
傭人臉色一白,沈酒掙紮着從她懷裡出來,血迹斑駁的手擦掉眼淚,低着頭聲音啞啞地小聲認錯:“我不該對你喊。”
“嗯。”
“不該糊弄你。”是指他撒謊被外星人附身。
姜欄不冷不淡地:“嗯。”
眼淚又莫名其妙冒出來,“不該哭。”
姜欄笑,“這倒不是錯誤,你哭起來很有趣,我喜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