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莊瓊樓位于地下,其規格龐大而且來往的客人也頗為不凡,不是東城的權貴就是西城老江湖,其在這地下紮根多年,賭客來來往往,說是日進鬥金也不過分。
這些年無論黑白還是官匪都有不少人眼紅鬼莊的利潤,暗地裡用盡手段想要插進鬼莊一腳,與其背後的大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來分一杯羹,但毫無意外的是,所有打過鬼莊主意的,并且付諸行動的家夥都失敗了,準确一點來說,是消失了。
這些年血的教訓讓不少家夥明白了一件事,鬼莊背後站着的是個大人物,惹不得!
西城的大佬們在訓話時,都對着小弟們強調不要去打鬼莊的主意,要是膽大包天跑到哪裡去鬧事的話,就算是皇帝來了都保不住你。面對自家老大這一番話,不少初出茅廬的小弟很是疑惑,真的假的?皇帝都保不住的話,那鬼莊背後的家夥比皇帝還厲害?
嗯,确實比皇帝厲害,大佬們點着頭,指向遠處燈火輝煌的皇城;
“皇帝還年輕,壓不住屁股底下的龍椅,就現在而言,那位少皇帝還管不着我們這裡,但是可别忘了,先皇是沒了,但他的兄弟還在啊。”
茂王爺,先皇的兄弟,今少皇的護朝大臣,每當上朝這位大爺就往皇帝身邊一站,說話比皇帝都好使,暗地裡不知道被老臣們摻了多少本,但沒辦法,先皇駕崩得太快也太突然了,太子雖然早早定了下來,但終究太年輕了。
朝廷需要一個分量足夠的家夥來看場子,皇後華氏娘家勢弱,能管住自己子孫不闖禍就算不錯了,哪裡能幫到少皇帝,在這一情況下,茂王爺這一先皇兄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就導緻了現在的朝廷出現令人禁啼不止的場面,一旦朝廷有什麼大事,少皇帝小嘴一張,不看大臣,不瞅奏章,反而轉頭看向一旁笑眯眯的茂王爺。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那穿着黃龍大袍的皇帝對着自己的叔叔如是說道。
總之,在目前的京都,那茂王爺說的話比那皇帝有用,做的事比皇帝的大,手底下的産業也比皇帝的廣,這鬼莊就是其手下的産業之一。
這些年來在茂王爺的暗中助力下,鬼莊發展越來越好,給茂王爺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銀子,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沒有人敢來鬼莊鬧事撚這位大老虎的胡須。
但苗岐敢,他不僅敢,他甚至是明目張膽地來搶,不像江荊費盡心機來從鬼莊的規則之中獲利,而是直接動武威脅管事的交出要交給王爺的金票。
“快給我找到那個膽大包天的賊!”
那管事的在樓上喊着,脖子還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那是苗岐留下的,這家夥為了讓苗岐留自己一命,急忙地将暗匣中的金票拿出,哭着喊着要孝敬苗岐,還言之鑿鑿地說等苗岐走了自己絕對不喊,現在苗岐走了,這家夥倒是表現得對王爺忠心耿耿了。
二五仔基本活不久,苗岐料定了這家夥是個反水貨,為了不髒自己的手,苗岐臨走時給管事的留了點小東西。
咔的一身,那管事的倒下了,面色發青,口吐白沫,沒等周圍人把醫師叫過來,那家夥就兩腳一蹬,一命嗚呼了。
“哦呦,了不得了不得。”
江荊搖着頭,感慨這個瓜真大,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己在鬼莊都能遇到大盜,而且那家夥竟然跟自己一樣是來搞錢的,這不由得讓江荊感慨自己運氣好,要是聽了苗岐的話留在家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到這位神出鬼沒的大盜了。
江荊來一趟鬼莊,不僅銀子到手了,而且還又遇見了大盜,可謂是一石二鳥,江荊到現在可都還在為當時大盜在梅府賣自己的行為耿耿于懷,這次說什麼江荊都得去追一追那個狡猾的家夥,要是運氣好,江荊直接将其身份搞清楚了,系統那主線任務也算是能推進不少。
說走就走,江荊瞅着眼前舉着火把往樓外追去的護院們,扭頭對胖子說道;“那什麼,華小兄弟,我現在有點急事,去你家裡拜訪的事我記下了,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再登門拜訪哈,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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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莊的家夥看來也不全是軟柿子啊。”
漆黑的地下大道,苗岐在其中急馳,時不時轉移身形,以方便躲開身後襲來的暗器,這鬼莊的進出口,除卻江荊來時鬼莊大門口上方穹頂的枯井,隻有一道能容納一輛馬車通行的石道,苗岐此時想要快速脫身隻有走這條石道了。
鬼莊的護院水平就像是江荊評價的一樣,大多都是草包,這些家夥追出來連苗岐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别提追上苗岐了,但鬼莊好歹是茂王爺手底下的産業,其中還是有高手坐鎮的。
嗖嗖幾聲冷風襲來,苗岐反手将手中銀針甩出,将身後的刀镖擊落,見始終甩不掉身後的追兵,索性翻身與其對峙起來,準備将其解決。
好巧不巧,這在鬼莊坐鎮的高手也是個專門耍暗器的,那家夥玩暗器的手段甚至還是苗岐之上。
“小賊,留下金票!”那鬼莊高手怒喝道,他身形宛如鬼魅一般速度奇快,向着苗岐就又是扔出幾道暗器,手裡持着一把小刺就向苗岐攻來。
苗岐能在鬼莊護院數百人的眼皮子底下将金票盜走,甚至還把鬼莊管事給殺了,這無疑是在鬼莊高手的臉上來了一擊火辣辣的大嘴巴,無論是為了保全臉面,還是為了奪回王爺的金票,鬼莊高手都勢必要把苗岐留下,證明鬼莊不是好惹的。
锵的一聲,鐵器相撞,火花四濺,那鬼莊高手看着對面蒙着面的苗岐,心裡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