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砰——

絢爛的花火在天邊綻放，凋零，一朵接一朵。

江寄餘仰頭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陸舟逝身上。

陸舟逝也擡着頭看煙花，似是感覺到了江寄餘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見江寄餘真的在看自己，便擡腳走進陽光棚。

“好看嗎？”

陽光棚裡溫度如春，種滿了各種植物，因為平時有專人照顧，在這樣的日子裡依然有許多花開着。

江寄餘看着陸舟逝，似乎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人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半個頭了。

“你……”江寄餘開口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好看。”

“還有很多，要現在放還是等零點？”陸舟逝問他。

江寄餘看了眼時間，才九點，離零點還早。

“都放了吧，阿姨年紀也大了，早點睡好。”江寄餘道。

陸舟逝：“你不守歲？”

江寄餘：“沒有這個習慣。”

他一直都把過年當普通的一天過，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沒有人陪他守過歲，他也不想遷就任何人。

除了高三那年在陸家，為了不表現出異樣，江寄餘陪陸舟逝跨過零點才去睡覺。

但今天，他不想再掩蓋什麼。

他就是一個沒有儀式感的人。

任何節日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陸舟逝沒有勉強他：“那我把煙花放完。”

煙花易冷，絢爛短暫，等煙花放完，兩人走進下樓的電梯，江寄餘忍不住問陸舟逝：“我是不是很掃興？”

說要放煙花的人是他，不想熬夜跨年的也是他。

陸舟逝：“怎麼會這麼想？困了就睡覺，尊重自己的感受，有什麼掃不掃興的。我們又不是外人，不用客氣。你如果困得要死還硬撐着陪我守歲，我才會覺得掃興。”

江寄餘抿唇，看着陸舟逝側着的身子站在自己身旁，突然生出種踏實感。

這家夥，好像成長為可靠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