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完善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司徒元感覺後背有些浸濕了,他望着陳推官,但對方擰着眉頭坐于高堂,并沒有阻止的意圖。
司徒元暗自吞了口口水,緩聲道:“我們,我那天去長京城外采風,找尋寫詩靈感,剛好散步到楓玥的農場。她主動邀請我進農場參觀,一來二去,便相熟了起來。”
“可我從來隻當她是朋友,不曾有逾越之舉。”他看着齊楓玥,眼神中盡是譴責之意。
“陳推官,”司徒元聲淚俱下,“我一介清清白白讀書人,怎麼能幹出殘害生命如此不恥之舉。”
“司徒元,”辛芷被他拙劣的演技弄得很想冷笑,“你有沒有考慮過,進出長京城門,是要出具通文的?”
長京城可是皇城所在之地,城門把手最是嚴格。像經常往返長京城内外的李曉霜、以及負責運輸牛奶的兩位力工,都是在官府辦理了長期通文的。
而像辛芷這種不常走動的,則是通過李曉霜作為擔保人,加之本就是長京城内人,才得以出城。
齊楓玥這種久居農場的,又隻是普通的農戶,想要進一回城那自然是無比的困難。辛芷剛剛可是以自家咖啡店為擔保,再三保證她們隻是前往官府,才說通了城門士兵。
“你說齊姑娘偷你的東西,她怎麼偷?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城内,你是在開玩笑嗎?”
辛芷抱着胸俯視着他,眉頭微揚,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陳推官此時也反應過來,這司徒元看似信誓旦旦,實則漏洞百出。這齊楓玥要真有這大盜水平,應當效力皇室才是。
陳推官勃然大怒:“司徒元,你現在是在诋毀皇家禁軍嗎?”
這司徒元簡直是膽大包天,不僅在他一個推官面前搬弄是非,甚至連天皇的軍隊,都敢诋毀一二。
“不,不,我沒有。”司徒元驟然一抖,眼神慌亂。距離他投毒之日已經過去半旬了,他早沒了當初的緊迫感,驟然被傳喚,連腹稿都沒有打。
被傳喚之時,他正在書院裡裝模做樣的讀書,心中所想的,皆是卓家許諾給他的,坦途暢通的仕途。司徒元甚至有些看不起周圍還在埋頭苦學的同仁,心中暗罵他們不懂變通。
可突然闖入的官府侍衛,打破了他旖旎的幻想。在衆目睽睽之下,他被左右脅迫着離開,多年經營起來的面子口碑毀于一旦。
自尊心受挫,司徒元憤怒至極,于是在堂上大罵齊楓玥,妄圖将他的一切罪責,強加在她身上。
可他說謊話的水平實在不高,辛芷輕易一點,便不攻自破。
“你進出城門的擔保人是誰,司徒元?”辛芷驟然問道。
司徒元抿着嘴不說話,他認死了辛芷沒有他投毒的證據,就算推斷的再多也無濟于事。
“是卓文君,還是卓岩?”
“司徒元,你好好想想,”陳推官暗自搖了搖頭,好好的讀書人,怎麼就如此自甘堕落,“供出毒藥的出處,對你有好處。”
長京出現毒藥,這可是必須要重視的大師。陳推官看着面前記錄的卷宗,已經預料到這份卷宗上交之後,大理寺還有刑部那些人一個個來問話的各種麻煩了。
司徒元跪在大堂上,一副落魄模樣,任由旁人架着他擡走。
辛芷看向陳推官,道:“這毒藥之事事關我店面營生,還請陳推官查清楚之後,能夠給個準話。”
陳推官面色沉重,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辛姑娘,這次還多虧了你。”
要不是辛芷從草紙中發現蛛絲馬迹,那司徒元可就要這樣逃過一劫了。
辛芷拜托李曉霜把齊楓玥送回去,自己則是回了辛家老字号。
【現發布新任務:擴大咖啡店經營範圍,在長京城中開設十家分店】
系統!
辛芷一驚,在心中大喊道。上次不是隻要開設一家分店嗎,怎麼這次直接變成了十家。
系統解釋道,它會根據宿主的現實經營情況,随時調整任務内容。由于辛芷現在和卓家的盛京茶府徹底杠上了,所以它的運算邏輯表明,隻有辛芷的咖啡店徹底将盛京茶府踩在腳下,才能算作任務成功。
最簡單的對比,便是分店的數量。盛京茶府的分店遍布整個長京,辛芷就必須做到比他更加優秀。
辛芷頓覺壓力山大。她一個平頭百姓,居然被要求扳動整個家族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