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女士踏入房門就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些不太對,有點尴尬,以及有點怨念,而怨念最強者則是來自離門口最近的一個非主流女孩身上。
她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女孩,忍不住猜測到這人不會是小方同志的前女友什麼的來找上門來了吧。
四人的視線你來我往的,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一時無話,最終還是擁有社交牛逼症的方汐月打破了這一僵局。
“阿姨好,您是嫂……晚晚姐的母親吧,怪不得晚晚姐那麼漂亮,原來是繼承了阿姨的顔值,這基因傳承的也太優秀了!”方汐月毫不吝啬的誇獎,拍馬屁一溜一溜的,“阿姨,我是方煦陽的親生妹妹,我叫方汐月。”
那個長輩不喜歡最甜會說話的孩子,特别是還誇到她心尖尖上,更何況還是她最認可的女婿的妹妹,诶呀,果然是兄妹倆,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怎麼看怎麼滿意,她女兒要是和方家結親了,她也就放心了。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陳女士的思維已經散發到她抱着未來外孫和外孫女的場面了。
“媽。”喬晚栀略顯虛弱地喊了一聲。
陳女士将飄到了幾百年後的思緒拉了回來,來到床邊心疼地看着最唇色還依舊發白的喬晚栀,氣有點不打一出來,但是又不好重聲斥責,隻得沒好氣開口:“本來就有胃病,昨晚還貪吃麻辣毛肚,都叫你克制點了,還不聽勸,又是熬夜又是飲食不規律的,這下好了又進醫院了……”
喬晚栀聽着她老媽都快把她老底都要全部在方煦陽面前攤開的明明白白了,趕忙輕聲喊停:“媽~”
陳女生頓時明白有些言多必失了,迅速噤聲,隻不過噤聲不過三秒,又言笑晏晏面向方煦陽,就差沒上手握住後者的手了:“小方啊,你看我這女兒總是不早飯也不是個辦法,再加上胃病是需要長期養胃的,不然總是反反複複的胃痛也不好,你是醫生也知道胃病痛起來是很要命的,不如你幫我監督監督她,讓她按時吃早飯什麼的。”
方汐月在一旁歎為觀止,阿姨這手段高啊,每天早上的叫醒服務加一起吃早飯,想不在一起都難,姐妹啊!阿姨是她的親姐妹!
喬晚栀都快聽不下去了,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她媽這麼會當月老呢,别人當月老不過是牽一條線,她倒好,這都相當于拿着月老紅線圍繞着她和方煦陽捆了好幾圈然後再打個死結,被迫性質的掙不開。
“媽,您别為難人家。”喬晚栀手微顫着拽住了陳女士的衣角扯了扯,視線卻也再一次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您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嘛,我以後會注意的,早睡早起,保證一日三餐正常攝入。”
說着說着,喬晚栀感覺自己的胃又不太舒服起來,有點想吐,但是防止陳女士的小題大做,她還是強行忍了下來,隻是用空餘的另一隻手輕輕揉腹來試圖緩解疼痛。
方煦陽所有的神經都放在了喬晚栀的身上,自然是沒有忽略掉她這一小動作,“阿姨,要不我們先出去吧,晚晚昨晚折騰到那麼晚,今天醒又特别的早,我怕她休息不夠,會造成病情反複,先讓她在這裡再休息一會兒,等她休息好,輸完液,我再送她回家,您也可以不必在這裡一直等着。”
陳女士當然是樂得見倆人有大量的獨處時間,再說了方煦陽是醫生,有他看着喬晚栀,她放心的不得了,便果斷贊成他這一說法,她也好繼續回家補個回籠覺,走之前還給喬晚栀使了個眼色,明裡暗裡地讓她不要放過這絕好的機會。
但是虛弱不堪,且所有的精神力全然放在了胃疼上的喬晚栀絕佳地錯過了這一眼色。
陳女士走了,方汐月也不打算留在這兒當電燈泡,想見的人她也見了,以後多的是見面的機會,她相信她哥會把嫂子拐回家,啊呸!娶回家的。走之前,她也甩給了方煦陽一個加油的眼神,多餘的話也不再說,溜了溜了。
這下兩人都走了,喬晚栀低着腦袋悶悶道:“謝謝你,昨晚我疼到最後已經沒有意識了,我……”
方煦陽突然将手貼上了她的腹部,吓得她将自己的手彈開了,方煦陽輕輕地揉着,盡管隔着衣料,但手心上的熱度還是燙到了那一塊皮膚,喬晚栀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視線固定在了他的手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方煦陽以為是他的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喬晚栀感到不适,眼睛裡有着一閃而過的慌亂,手卻從容不迫地抽了回來,“還很疼嗎?剛剛……咳,剛剛簡單地揉了揉有沒有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