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陽大大，醒醒，我們要準備簽售了。”

喬晚栀在睡夢中依稀地聽到有人在喊她，突然意識到她還在漫展現場，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喘着氣。

她環顧了一下周圍，确認她确實還在漫展的休息室，晃了晃不清醒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

等等，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高中時期的事，夢到了和方煦陽在一起時的那些事，還夢到了方煦陽來到了這裡在所有人面前和她說了分手。

這夢好混亂，但也真實的可怕。

真實到她好像真的看到了方煦陽來到了她的身邊，抱緊了她。

但，怎麼可能呢？

“晚陽大大，你還好嗎？”

喬晚栀揉了揉太陽穴，勉強笑了一下，“我還好，把口罩給我吧，我緩一下就出去。”

編輯将手中的口罩遞給喬晚栀，一邊觀察着她的臉色，雙眼有些呆木，戴上口罩後就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幅模樣讓她實在是有點不放心，當下就在思考要不要出去把方煦陽叫進來。

可還不等她開口，編輯就聽到喬晚栀語氣輕快道：“走吧，我們去簽售台那邊吧，别讓讀者們等久了。”

既然喬晚栀都這麼說了，編輯便也打消了喊方煦陽進來的想法，隻是她還是多嘴說了一句：“晚陽大大，如果累了的話，我們就加緊簽售的速度，早點簽完早點回酒店休息吧。”

喬晚栀輕輕搖頭，“沒事，我會看着來的，你不用擔心我，如果真的不舒服，我會提前告知你，放心。”

她知道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肯定特别不好，編輯擔心是一定的，但是今天是她第一次簽售也很大可能會是最後一次，既然她來了，她就不能讓讀者們喪興而去，不論如何都要好好對待每一位前來的讀者。

至于其他事，她想等她回去還是把方煦陽約出來好好談一下吧，縱然結果會是她意料之内的，她也在方煦陽的身上貪戀了三個多月的溫柔，這對她來說已然足夠了。

這一次，她會和方煦陽好好進行一場告别，這樣他們之間有了告白，也會有告别，有開始，就會有結束。

——

簽售的進程比喬晚栀想象的要快上很多，似乎都考慮到這是她的第一次簽售，并沒有像其他作者簽售那樣被拉着說很多話。

大家都是把想說的話寫在紙條上，快速讀完後，拿上簽售本就一溜煙地跑了。而且越到後面大家說話的速就越快，可能喬晚栀還沒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麼，人就已經不見了，換成了下一位，這搞得喬晚栀有些哭笑不得。

無奈，喬晚栀隻得讓編輯幫她說明一下，大家都不必如此搶時間，可以慢慢來沒關系。

後面的互動就好了很多，喬晚栀簽完最後一本畫冊離漫展結束時間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也算是剛剛好。

最後以和還在等她下班的讀者們拍完一張大合照而結束。

喬晚栀拖着略微疲憊的身體回到休息室，收拾好東西就準備離開場館回酒店。

“編編，我差不多收拾好了，等下回酒店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吃飯吧，不必等我，我睡一會兒再去吃。”喬晚栀拉上背包的拉鍊，也沒等到回應，疑惑地回頭，“編編……”

而這一回頭卻吓得喬晚栀抱起包就沖向門口，她看到了方煦陽，這個時候什麼好好聊聊，什麼好好進行一場告别都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她隻想逃跑！

然而對方顯然不打算給喬晚栀逃跑的準備，在她手搭上門把手的一刹那，就被方煦陽從背後環抱住，“晚晚，我們好好聊一下，好嗎？”

一聲晚晚讓喬晚栀潰不成軍。

她不想和方煦陽說分手，她舍不得。如果沒有重逢，如果沒有方煦陽的表白，她想她總會好好的忘記掉方煦陽，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會相親到一個愛她的人，然後結婚，和方煦陽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沒有如果，她就是在陽光很耀眼的一天和方煦陽重逢了，他向她表白，他說他喜歡她，要和她在一起的。

喬晚栀還很過分地想，明明是方煦陽提的開始，憑什麼要她來說結束。

啪嗒——

視線模糊，喬晚栀發現她不争氣的哭了。

眼淚滴落在方煦陽的手上，讓他的心為之一顫，方煦陽慌亂地走到喬晚栀的面前，擦去她的眼淚，這是喬晚栀今天第二次因為他而流淚了，也必須是最後一次！

“晚晚，不哭了。我們冷靜一下，去那邊椅子坐下來，你想問什麼都行，我一個個的回答你，保證知無不言，好嗎？”

喬晚栀努力把眼淚憋回去，調整好情緒，開口道：“不能在這裡坐，漫展快結束了，場館要關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