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醬?你怎麼了喵?!”眼睜睜的看着卡米爾将手搭上雷獅的手臂,雷貓兒才開始真正驚慌,“你快放開我啊你個死變态!”
蘇麗瑪鉗制着雷貓兒快速扭頭朝雷獅看了一眼。
這一眼之下她也有些驚訝。
難道是因為空間對她們系統的限制,讓雷貓兒施加在雷獅身上的東西也被削弱了能力嗎?
“怎麼,害怕了?”蘇麗瑪這次真不放了,“是自己做的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被發現了?”
“……”
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局面,雷貓兒竟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她沒有再進行無謂的掙紮,扭頭看向蘇晚,漸變的瞳孔中竟是一片冷靜。
“在這個世界所有人的記憶中,她都是雷獅的妹妹,你,是怎麼發現的。”
“是那個卡米爾說的?”
“你就那麼相信他,不覺得他是個瘋子,他是在騙你?”
石洞内唯一的光亮來源便是牆壁上的天然晶體,雷貓兒背着光,整張臉都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隻剩瞳孔中殘留些冰冷的光澤。
她的語氣神态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詭異得讓人心中發毛。
蘇麗瑪微怔。
不對勁。
“——你是誰?”
蘇麗瑪問她。
雷貓兒扯了扯嘴角。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雷獅老大,找到七色彩蓮了嗎~”
思考良久,還是決定過來看看——就當是為自己收集必要的信息也好——帕洛斯從洞口走了過來。
七色彩蓮是找到了。
不過此刻在場的各位——
雷獅還在試圖抓住即将再次被自己遺忘的,屬于自己的意志。
卡米爾緊張兮兮的站在他旁邊,恨不得此刻遭受神經痛苦的人是他。
蘇麗瑪和雷貓兒正“深情”擁抱,一直嘴炮不停的她們居然安靜了下來,兩人都沒有多餘的手去摘下那朵珍貴的神器。
看見自己老大鮮有的痛苦模樣,帕洛斯很快便換上了一副擔憂的面孔,盡職盡責的湊到雷獅旁邊,噓寒問暖以表忠心。
而這一站位,他錯過了雷貓兒此刻的異樣,也完美遮擋住後者冷漠的面容。
雷貓兒沒再推着蘇麗瑪的肩膀,她将手稍微向上擡了擡,捉住了蘇麗瑪臉頰邊的頭發,指尖微勾的把玩着。
“别愛我,沒結果。”
被雷貓兒這樣面無表情的玩着頭發,蘇麗瑪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果斷松開手,一個戰術後仰解救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頭發。
雷貓兒卻立刻湊上前去,一眨不眨的看着蘇麗瑪:“你的元力技能很特别。”
她看着蘇麗瑪,仿佛是要将蘇麗瑪的面容牢牢記在心裡。
“但即便能隔絕它的存在、削弱它的能力,它已經施加在人身上的能力卻依舊有控制的效果。”
“呐,雷獅要失敗了。”
“姐姐~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說着,雷貓兒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
就如同所有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般。
眼神卻冰冷又傲慢。
就像是觀賞着獵物自作聰明的捕食者,等待着獵物作繭自縛的那一刻。
“你是誰?”
蘇麗瑪神色凝重,再次問她。
絕不會再錯了。
從她說的話以及她展現出的模樣,此刻站在蘇麗瑪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雷貓兒。
“這很重要嗎?”雷貓兒狀似疑惑的嘟了嘟嘴,然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的确很重要。因為她在跟我生氣了。哎呀,我要走了。”
她再次深深的看了蘇麗瑪一眼,留下最後一句:
“——你對她的所作所為,我不會再袖手旁觀。”
蘇麗瑪一怔。
身後又有了動靜。
“老大,你好了?”
“啪、”
在帕洛斯聲音響起的同時,雷獅冷漠的揮開了卡米爾的手。
“……大哥?”
卡米爾本想向前一步,但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他固執的擡着頭,試圖從雷獅的眼中找到一絲絲與他相關的熟悉與信任。
卻隻重新看到了雷獅看向他的,陌生的眼神。
*
“我不是你的大哥。”
*
遊戲開始半個小時。
愛の小屋。
唯一一個安靜的、和諧的、沒有發現任何妖怪蹤迹的遊戲初始地點。
嘉德羅斯叼着一根草,悠閑的躺在茅草屋上,沐浴着暖洋洋的太陽光。
而屋前,格瑞坐在熊貓旁邊,輕輕撫摸着它袒露着的肚皮,
看上去倒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但兩人并非一開始就是這麼和平。
那時機械音剛消失,嘉德羅斯在能夠掌握自己身體行動權時便立刻一個箭步朝格瑞沖了過去。
并一巴掌将試圖阻礙他的“爺爺”糊到了旁邊。
格瑞幾乎是在他攻來的那一瞬間就預判了他的招數。
不過由于嘉德羅斯不同以往的模樣,他還稍微遲疑了一刹,才開始反擊。
雖然雙方的元力武器都無法召喚,但在拳腳功夫上他們亦是佼佼者。
他們曾經有過無數次的切磋,格瑞很多時候都屬于被迫加入戰鬥。
而嘉德羅斯每次先手攻擊都隻使用同樣的一招,不過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訴他——
——準備好!格瑞。我要和你打了!
這次戰鬥隻持續了短短五分鐘。
原因是在對格瑞施展的全新的招數感到驚喜過後,嘉德羅斯發現自己感覺不到疼痛,也無法感知自己/對方的攻擊對對方/自己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遊戲中與同陣營的人員戰鬥,雙方都是無敵的。
在這個條件下,即便是再激烈的戰鬥,也像是差了點兒什麼,讓人感到無趣。
再一次交峰,當雙拳夾帶的勁風全部消散後,嘉德羅斯首次退讓一步,借力拉開距離。
他站直,輕飄飄的說了句不打了,然後就在格瑞依舊戒備的注視下借着葫蘆藤跳上屋頂。
就着一躺,曬太陽。
他略有些遮眼的劉海軟趴趴的搭在額頭上,露出的一張可愛包子臉,寫滿了無聊。
嘉德羅斯生來好戰,他在無數戰鬥中證明自己,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與他一戰。
他性格傲慢、狂妄、任性、甚至自大到極點,但這都基于他足以媲美神的實力,他有這個資本狂。
自誕生便是一身傲骨,能夠被他記住名字,隻有真正的強者。
憑借自身實力站在頂峰,放眼整個凹凸大賽,他也隻找到格瑞這唯一一個讓他認可的人。
他們本能好好打一架的,繼續之前未完成的戰鬥。
然而卻因為遊戲空間裡無聊的限制不能盡興。
嘉德羅斯曬着太陽,卻是越想越煩躁。
“煩死了!!”
然後他就毫不掩飾的喊出來了。
格瑞對他的行為也沒多言,更沒有去搭話什麼的,畢竟這位在他眼中很早就和“自大狂”“神經病”畫上了等号。(*官方設定)
嘉德羅斯就算再次從屋頂蹦下來跟他打一架,他也不覺得奇怪。
同樣沐浴在陽光下,格瑞抱起了被嘉德羅斯一巴掌糊得滾了好幾圈的熊貓,放在自己腳邊,給它梳理羽毛。
來凹凸大賽後他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戰鬥訓練,現在這樣休息一會兒也挺不錯。
“喂、格瑞——”
躺在屋頂那個人卻并不想這麼悠閑。
“——就這麼等着,你不覺得無聊麼?”
格瑞:“……”
不想理他。
即使他也欣賞嘉德羅斯的實力,但也确實覺得他煩。
“你不想早點從這破空間裡出去?”
嘉德羅斯嘴邊嚼着一抹笑,鎏金的雙眸避也不避,直視太陽。
“你想做什麼?”格瑞還是接了話。
聽到格瑞回應,嘉德羅斯輕笑一聲,利落的坐起,不知從哪兒展開一個淺色的光屏,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上面的标志,語氣輕狂:
“這是地圖吧?”
格瑞撫摸熊貓的手一頓,仰頭看向那個金黃色的身影。
*
這個表情,他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