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的雨還在下着,一陣狂風襲來凍得人直打顫。
阿萊娜今天穿得比格蘭妮還單薄,現在她的手指已經被凍得通紅。她再次敲起了房門,隻是這次的力氣很大。
“咚咚咚咚——”
還是無人響應。
阿萊娜正作勢要撞開房門。“唉,不是,等等……”,沒等格蘭妮說完,阿萊娜先一步開始行動了。
寒風裹着細雨抽打着阿萊娜的脖頸,她把凍僵的指尖縮進袖口,後退兩步弓身猛撞。破舊的木門在沒經過幾次撞擊後便迸裂。
眼看阿萊娜一個站不穩差點跌倒,幸好格蘭妮站在她身後及時扶住了她。
格蘭妮察覺到阿萊娜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是天氣冷的緣故嗎?
格蘭妮提醒道:“你怎麼了,小心點。”
阿萊娜沒有回應格蘭妮的話,徑直走入那間漆黑狹小的出租屋。
格蘭妮隻好跟上去,進入屋内,格蘭妮聞到一股惡臭,大概是房子年久失修再加上一樓潮濕所至。
格蘭妮隻好擰緊眉毛,捂住鼻子,另一隻手伸手摸到了牆上的開關。
伴随着一聲閃電劃過天空時的轟鳴,屋内的燈光“啪”的一聲亮起。
天花闆上搖晃的吊燈的燈罩邊緣挂着的屍體跟着搖晃的吊燈“咔滋咔滋”緩緩轉向二人,半張的嘴角凝着白沫,好像帶着似有似無的微笑,突出的雙眼卻好像在瞪着二人。
看到這一幕,格蘭妮差點驚叫出聲。連忙撥通桌上的老式電話機。
阿萊娜緊盯着屍體思索着什麼,喃喃道:“面部有些青紫腫脹,脖子上有麻繩勒痕。臉上有許多可見的出血點。瞳孔輕微渾濁,臉上無其他外傷……”
不久後,警官便趕到現場。格蘭妮也沒想到三天沒到的時間裡,自己居然能進警署兩次。
從現場來初步判斷保羅應該是自殺,旁邊還留有用打字機留下的遺書。上面内容是對殺了莎羅娜的忏悔,殺死她是因為她導緻自己丢失了工作。但保羅殺人後,自己心裡承受不住所以自殺。
阿萊娜:“他大概率不是自殺。勒死形成的勒溝通常較深且不規則,而自缢的勒痕會較淺且均勻。”
阿萊娜當時在現場是這樣說的,後來經過屍體檢驗也其實應證了阿萊娜的說辭。并且屍體的體内檢測到大量安眠藥成分。
所以現在自己還在警局做筆錄。格蘭妮看向牆上的鐘,已經10點半了……
“那麼再确認一次,格蘭妮小姐。你和阿萊娜·洛爾是在7月15日晚上九點半,進入保羅的出租屋并發現了他的屍體,對嗎?”
這個問題今晚已經問了第三次了……
“是的。我們原本和保羅先生約定7點在松鴉酒館碰面,聊聊奧森小姐的那個案子。但是他遲遲沒有現身。所以雨勢小了以後,我和洛爾小姐便決定親自上門尋找。”
格蘭妮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後接着說:“我們敲門敲了很久都沒有人回應,之後我們便強行破門而入了。”
不過說起來,格蘭妮有點好奇當時阿萊娜的狀态。她當時的反應不太對,大概以前遇到過很相似的案件吧?
問話的警員點點頭,一旁坐着的另一名警探拿着羽毛筆在紙上記錄着。伴随着羽毛筆在紙張上劃過的“沙沙”聲停止,第三次問話也結束了。
“感謝您的配合,後續需要您協助調查我們會再聯系您的。”
格蘭妮點頭,然後就起身離開。
走出警局的路上,格蘭妮一直思考着案件細節。
市面上對安眠藥的購買量通常來說是有限度的,能拿到這麼多安眠藥,兇手大概是從事藥物工作相關的人。
走出警署,街道在晚上10點顯得格外靜谧,然而遠處的工廠卻透出一絲繁忙與神秘。工廠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煙囪不斷冒出濃煙在夜空中彌漫。
散發出橘色光芒的路燈下站了一個人影。
阿萊娜居然還在等我啊…… 格蘭妮朝着那路燈的方向走去。
她踏入那橘色的光圈中,但那人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該走了,洛爾小姐。”
這下阿萊娜才回神,她的臉色顯然比平常沉重一些。兩個人一塊坐上馬車。
阿萊娜沒有翻看什麼書以及資料,馬車内出奇的安靜。
格蘭妮看出阿萊娜的消沉,開口道:“警方剛剛現場勘察說現場的門框凹槽有磨損痕迹。門框底部有凝固油漬,檢測為齒輪潤滑油,而且門闆内側留有方形壓痕。”
阿萊娜點頭表示了解卻未說一字。
奇怪……之前她不是這樣的。
格蘭妮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洛爾小姐對案件現場的細節都覺察得那麼仔細,之前經常處理這些麻煩的案件吧?”
阿萊娜搖了搖頭,苦笑道:“那倒不是,之前我也隻偵破過一起案件而已。”
格蘭妮馬上接話道:“自己獨立偵破的嗎?那很厲害呀。”
這對格蘭妮來說已經是她最直接的表達安慰的方式,也遵循着她點到為止的說話方式,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起了什麼往事。
阿萊娜微笑着搖了搖頭。二人一路無話。
第二天一早,格蘭妮和阿萊娜便去調查了保羅的人際圈以及他當天的行動軌迹。
他那天和往常一樣早上9點到凱斯頓大街15号大樓也就是奧森家的公司去上班。一直到下午5點下班。
這次警方終于同意和阿萊娜·洛爾合作調查,據警方的調查到的情況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