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把其他人發在群裡的刨坑視頻看了又看，怎麼都想不通方啟越為什麼這麼喜歡刨坑！
“啊……”方啟越想反抗，但抗議無效，隻能同意。
“那我上了！”方啟越給自己打氣，今天有姜末在，其他人不可能像上次那樣搶走他所有的東西！
說不定還能再和姜末打個配合，然後被誇兩句。
懷着如此美好的憧憬，方啟越一頭紮進垃圾堆裡，先刨一個坑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才隔了一天，6号垃圾場的人好像又多了不少，而且……
他總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方啟越不太相信，因為盯梢的視線來自四面八方，哪裡都有，還很多。
可笑！
他一個垃圾場新手，隻穿了個防護服，這次都沒再帶上新買的探測器，如此低調，他不可能被盯上。
五分鐘過去，姜末一扭頭，看到方啟越又刨出的大坑，眉心蹭蹭地跳，刨一個大坑是吧？！
“大佬，看我的，我去搶他的坑。”旁邊的人看到姜末的動作，無師自通了姜末的意圖。
方啟越刨得起勁，屁股都撅起來方便雙手用力。
“诶，小兄弟，你這個坑刨的不錯，給我讓讓。”讨厭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耳邊。
方啟越一下被擠到邊上！
他擡頭看向姜末，發現後者專心地在另一座垃圾山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
“……”
“早知道，就該在她那邊刨坑！！！”
方啟越後悔，今天他隻能刨一個坑，居然還被搶走了。
他回頭，吓了一跳。
本來隻有一個人搶了他刨的坑，就轉頭的功夫，居然已經圍了一圈人？！
他們什麼意思啊！！！
“卧槽，這個傳感器好新啊！我就知道新手坑能出好東西！”
“我也刨到了一塊金屬闆。”
“我也……”
方啟越聽到坑裡出了不少東西，也顧不上别的，就想往裡擠，但每個人就跟和他過不去似的，哪兒哪兒都嚴絲合縫，根本沒法看到坑裡的情況。
！！！
他換地方！
既然新手坑會被搶，那他不刨坑了，就專注在垃圾山上上下下地找東西。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芯片，他都沒上手，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撈走。
“……”
他就不信了!
但很快，方啟越才發現自己确确實實被很多人盯上了，無論他走到哪兒，看到什麼，都會有人搶先一步。
啊啊啊啊啊絕對不行！
方啟越幾乎繞遍了垃圾場，已經感覺身心疲憊，但他真的生氣了，他的東西，他自己來守護！
方啟越裝作刨坑，秘密往搶走芯片的那個人的方向靠攏。
姜末在另一座垃圾山上望過去，正好能把他的小動作看得清楚。
“這小子，被欺負了半天終于知道反擊了。”旁邊一個瘦弱的人摳摳鼻子，“我都快忍不住過去嘲笑他了。”
姜末扭頭，“你不是1号場子裡撿東西，來這裡幹嘛？”
說話的人叫三六，常年在各個垃圾場往返，是出了名的黃金眼，能讓他看上的東西，都是能賣上價錢的寶貝。
傳聞他也不缺錢，但因為不知名原因，還是個黑戶。
三六聳聳肩，繼續看好戲。
方啟越的意圖最終沒能實現，因為他突然又看到了一枚稀有金屬研制的傳感器。
在偷襲别人和撿垃圾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這一次，他故意來了個假動作，然後猛撲進垃圾堆裡，把那枚傳感器搶到手。
傳感器上面的齒輪已經老化，但這個金屬材質屬于不可再生，一直是回收站裡的熱門商品。
拿到傳感器的同一時間，方啟越警覺地跳躍後退。
很多人都沒料到方啟越會進步的這麼快，所有人都撲了個空，一股腦紮紮進垃圾堆裡。
“卧槽！”
方啟越絲毫沒有成功避開的喜悅，而是震驚自己居然被那麼多人盯上了。
難道他們真的是因為所謂的新手保護期，才會一直盯着他不放？！
有的人已經飛快地爬起來。
方啟越見狀，撒腿就跑。
這才過了一天，他已經能在垃圾堆上酷跑了，不像昨天踩得一腳深一腳淺，還很容易被絆倒。
三六搖搖頭，“看來還是要我出手啊，别忘了你答應免費給修東西的承諾。”
尾音還沒散，三六已經跟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幾個跳躍就接近了方啟越。
姜末看着他的動作，感覺有些熟悉——
有點像軍校格鬥體術，但被三六改的四不像，隻是勉強有點影子。
這個人，軍校出身？
姜末眯着眼，段評對三六沒什麼額外反應，要不就是他沒有其他隐藏身份，要不就是他在小說裡沒有出現。
三六的動作又輕又快，方啟越還在慶幸自己保住了戰利品，下一秒，手裡一空，傳感器已經被另一個人順走了。
那人根本沒有停留，徑直跑出了垃圾場，連追上去搶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
“……”
“……”
方啟越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再次看向姜末，這一次，他看到姜末還沒來得及移開的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
他透過姜末的防護面罩，直覺她是在笑！
方啟越咬牙，“再來！！！”
他還要繼續奮鬥，卻見姜末跳了過來，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
話沒說完，姜末已經宣布，“今天的垃圾課結束，走吧，去預約好的訓練場，繼續上課。”
“……”
他今天還什麼都沒撿到呢。
方啟越在心裡咆哮。
然而，他還不知道，這一切還隻是開端。
一連好幾天，他沒在垃圾場帶出過一份能賣錢的東西，每次到手就是被搶走。
甚至其他人都開始抱團和搶東西了。
他每次懷着複仇的心走進垃圾場，再失落的離開，無精打采地跟着姜末上體能課和格鬥課。
方啟越本來對體能和格鬥沒什麼看去，現在越學越是認真，他發誓，一定要保護自己的戰利品。
到第三天，垃圾課結束的時候，方啟越已經主動說起：“格鬥課的時間再加一課時！”
姜末提醒他，“我今天有事，所以你是自習。”
方啟越：“……”
方啟越沒忍不住：“課時費能再加，嗚嗚嗚，求你了，我想再上一節課！”
姜末憐愛地看着招收的第一個學生，“沒辦法，是提前定好的事兒。”
她步伐輕巧地走向另一邊的訓練場。
今天是要給她即将收下的第二個學生做摸底測試，可不能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