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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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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有一兒一女,非得還再要一兒子,十一個月大小的時候,被親生父母丢到他們家裡。從小來說,是對她很好,很是疼愛,想要吃什麼,可以去随意的去小賣部買大把的零食,讓一群的小朋友羨慕。平常的日子不用講,過年的時候肯定會專門給她買漂亮的新衣服。尤其是老爸,不管是田間地頭,還是串門打麻将,或是吃酒,都會把她帶在身邊。老媽領着她趕集的時候,會給她買各種小吃,回家的時候,還會特意給她買喜歡的餅幹。

五歲的時候,老媽把她的東西整理成一包袱,領着她去爺爺奶奶家,說該上學了。他們所有人去了D市。小小的她會給奶奶要鑰匙,去那個沒有人的家。院子裡草長恨深,屋裡黑洞洞的,沙發,各種家具,落滿了灰塵。像個遊樂場。

在新的家裡,被比他大兩歲的男孩各種欺負。上學的路上,她在正走着,他會突然從後面把他推到,膝蓋和手肘被粗粝的柏油路弄得鮮血淋漓。平時也是動不動對她拳打腳踢。夏天的時候,他去河裡摸魚,讓她在水裡站着接。水浪把她沖倒,她心裡充滿了恐懼,怎麼也站不穩,腳挨不着地。後來,所有人責怪她把魚給撒了。是的,她被河水沖走,丢掉性命了怎麼辦,沒有人說。過了兩年,她的親生父母回來了,什麼耳朵被打出血,一到晚上就滴落到枕頭上,什麼鼻梁骨被砸斷,也都是家常便事。每天,到處是毒打責罵和侮辱。十歲那年,她用頭狠狠的撞牆,問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出生,問什麼不然她快點死掉。小小年紀,不知什麼時候,到處是白發。人家說這叫少白頭。等等等等,她不想回憶,太痛苦了。

他們為了生活把她抛棄,受盡委屈和折磨。她後來想,這就是她的命,他們繼續收養她,或不再管她生死,是他們自己的事,跟她的命運無關。後來,她跟所有人斷開聯系的時候,是她最輕松的時候。但凡牽扯到這些人,不會有任何好事。

所以她甯願孤苦一人在外漂泊。二十歲的時候,她便清醒的意識到,她肯定是一生一個人。而且是短暫的一生。一顆營養不良的植物,能活成什麼樣子,隻能聽憑外界的環境了。

目前,她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什麼都是可有可無。所以,不如一了百了。她不求如何如何,隻求平靜,可是怎麼可能任何時候都平平靜靜。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一接觸到外界,她就會神經緊張。所以,她常常想,自己是棵植物就好了。作為人,她真的是受夠了。可能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要吧。所謂的夢想,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每天來上班,她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就是煎熬。無論什麼工作都是。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去想,不然會沒完沒了。渾渾噩噩的過一過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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