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亂歸亂,也是沒辦法,誰讓現在是一切變化的時候呢。這些不安和心亂,跟誰說的來呢,誰能理解呢?就像那天晚上,老媽說唐佳宜那屋沒有蚊子,怎麼怎麼好,讓她家三兒往好地方睡。她也不想想唐佳宜會不會受打擾。唐佳宜累了一天了,老早起來,早困得不行。她心尖兒上的三兒一會開燈,刺得人眼難受,一會兒呼呼啦啦的從包了拿着拿那沒完沒了。終于安生了,呼呼的鼾聲四起。唐佳宜她到底還能不能睡了?隻得悄悄去客廳的髒兮兮的沙發上躺着,偷偷的抹眼淚,這樣的事即使人問起,她能給誰說。說了,人家肯定還會覺得是她小氣,是她太做作。所以,以後但凡遇到這些事,她不要偷偷抹眼淚,她就要都擺在明面上,沒必要自己受委屈。
還有,看到一個個為了自己姑娘兒子,各種出錢賣力,各種寵溺,她心裡也不由自主的會難受。是的,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兒。她隻為了自己的心,能多陪他們老兩口些日子,其他的,不去考慮也罷,一個個,愛怎樣怎樣。心裡藏着這個掖着那個的,也都不必理會,真心或假意,又能怎樣。她隻為自己的心罷了。等他們兩個沒了,她也就遠走高飛,不跟他們任何人再怎麼參與。
她臨走的那天,老大說是要送她。早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最後才慢騰騰的來,還各種借口,什麼她兒子占廁所了,什麼她姑娘起不來,送不了她啦,等等。因為天氣原因飛機沒有起飛,唐佳宜怎麼之前不打電話問,怎麼非得到機場問,根本就不用來機場,吧啦吧啦,唐佳宜說,你知道怎麼弄,你怎麼不告訴我呢?一句話不說了。第二天,走的時候,唐佳宜不願再像昨天似的打那麼多電話,愛來不來,不來自己打車。有一天,說在她家吃火鍋,香菜和蒜末弄好了,冬瓜兄妹倆一個人一半,一丁點都不給她剩,真是好有教養。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冬瓜妹,根本不理唐佳宜,真是莫名其妙。說不定,就是老大給他們說着說那了。大人的事兒真是的,跟小孩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