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逼一身反骨,忽然改變意向,選擇留在國内學習飛行,還是作為文化生的身份,以優異的高分考進京航。”梁爽說道。
“他外公是國家飛行器制造的工程師,不過現在早已退休好幾年,外婆是高校的音樂教授,這樣的背景,感覺他學什麼都不會差,”梁爽說着說着歎了一口氣,“真羨慕這種人,做什麼都很優秀,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你也很優秀呀,除了頭發少點。”許随安慰道。
梁爽笑出聲,她沒想到許随看起來這麼乖得一人,還會冷幽默。梁爽又想起了一個八卦,低聲說:“我看貼吧上說,周京澤在高考前為了體檢通過,還特地去把紋身洗了。我覺得有點假,吹得吧。”
“不是,是真的。”許随忽然出聲,語氣堅定。
梁爽呆了兩秒,然後沖她擠眉弄眼:“你怎麼知道是真的,難不成你也悄悄關注他,你喜歡他啊?”
被人無意戳破少女心事,許随正喝着水,聞言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梁爽立刻擡手給她順氣。
許随和周京澤都是天中的,兩人是同班同學,她實在不是有意隐瞞,但解釋起來很麻煩。
況且,她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周京澤應該不記得她了。
許随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兩人,柏瑜月正在吃飯,周京澤懶散地背靠座椅,拿着手機低頭玩遊戲,明顯是過來陪她的。
他的另一隻手支在桌子上,手背的淡青色血管明顯,修長又幹淨。
“我猜的,你看,他手背有一塊白印,明顯是洗了紋身留下來的。”許随裡靈機一動。
梁爽回頭一看,周京澤的手背上果然有一個突兀的白印,看起來像紋身剛洗不久。
“細節大師。”梁爽朝許随豎起了大拇指。
吃完飯後,許随回到寝室,順便給胡茜西打包了一份鮮蝦滑蛋飯。胡茜西立刻抱住她,哭道:“謝謝我的随随!”
許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到書桌前拿書的時候神色有些猶豫。因為一個星期前在天台上撞見他與别的女生暧昧風月,她已經好幾天沒去天台了。
可心底終究害怕看見那一幕,許随最後選擇去了圖書館。
晚上,許随做了幾套習題,背了部分醫學知識從圖書館回到寝室,胡茜西正坐在床上給她的腳塗指甲油,葡萄紫的顔色,還有亮晶晶的閃粉在上面。
“随随,要不要塗?”胡茜西朝她晃了指甲油。
“還是算了,”許随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我怕我忍不住摳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茜西忍不住笑,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毛病。
許随一臉無辜,她有強迫症,如果塗了的話,她真的會忍不住摳掉。去年過年的時候,小表妹強行拉着她去做指甲,結果不到一天,指甲被許随扣得跟秃頭的大爺一樣。
“對了,随随,明天周六你有空嗎?”胡茜西擰緊蓋子,問她,“能陪我去京航一趟嗎?我有東西在我舅舅那,要過去一趟。”
“有,我陪你去。”
周末,胡茜西睡到中午,兩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出門,經過食堂時,許随正要過去。胡茜西拉住她,朝她眨了眨眼:“别去了,有人會請我們吃飯。”
京航就在她們隔壁,走了大概十分鐘就到了校門口。可是他們學校實在太大了,她們轉了半個小時都沒找到飛行學院在哪。
胡茜西發微信語音吐槽:【你們學校是埋了什麼寶藏嗎?跟龍嶺迷窟一樣,防誰啊,我人都走暈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發了什麼消息,胡茜西熄了手機屏幕,扭頭說:我舅舅說來接我們,讓我們等着。
不到十分鐘,胡茜西好像看見新大陸一般,眼神興奮地沖對面揮手:“舅舅,我們在這!”
許随站在一邊正看着京航的宣傳,聞言扭頭看過去,然後她看見了周京澤。他站在最中間,身後衆星捧月地跟着幾個男生。周京澤手指夾着一根香煙,步調閑适弛緩,幾個人圍着他談笑風生,他的最神情放松,臉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她怎麼也想不到是他。
她瞥見他指尖的猩紅,随着周京澤越走近,他的眉骨,挺拔的鼻梁越來越清晰,她的心跳得很快,像那一抹猩紅,微弱但控制不住地燃燒着。
周京澤顯然也看見了他們,拿着煙的手沖同伴們擡了一下手,然後朝她們走來。周京澤身邊站着一位男生,在兩人離得比較近的時候,挑眉故意說道:“喲,這不是茜西大小姐嗎?”
茜西茜西,聽起來就像她欠死,胡茜西三兩步跑過去,給了男生一拳,擰着眉說:“盛南洲,說了别這樣叫我,你不想叫全名可以叫我的英文名tracy。”
“我看你是欠抽。”盛南洲語氣認真。
周京澤見是兩位女生,掐了煙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周京澤走到她們面前,嗓音摻着一點吸煙過後的嘶啞,問:“吃飯了嗎?”
“沒呢,我就等着你這句話,”胡茜西想起什麼,挽着許随的手臂,“對了,這是我的室友,叫許随。”
按正常的交往理數來說,應該是許随這個時候主動說點什麼,可兩人靠得太近,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周京澤看着眼前的女生,熟悉感在大腦一晃而過,飛快且抓不住,他皺了一下眉,瞭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聲音是摩挲後的顆粒感,低沉又好聽。
“你好,周京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