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洛林冷冷地開口:“都給我憋回去。”房間内的氣味才恢複了正常。
洛林在自己的床上煩燥地翻了個身,剛剛還在激動的衆人瞬間斂聲屏氣生怕打擾洛林睡覺。
路北骁聽着下鋪衆人的輕聲感慨,不屑地笑了笑。看别人有什麼意思,他見過最好的最漂亮的Omega,咬過最香最清甜的腺體。
那種滋味那種快感讓他魂牽夢繞了足足五年都不能忘懷,根本不是一般Omega能比的。
那段視頻裡的Omega似乎快要到達雲端,一聲比一聲勾人嬌媚。
路北骁平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闆,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
他的Omega從來不會這麼谄媚讨好。對方隻會在受不住時可憐兮兮的低聲嗚咽。
像個委屈的小貓似的眨巴着淚光盈盈的眼睛,緊緊摟着他的肩膀撒嬌似的哼哼唧唧。
那雙眼睛可真美,秋水剪瞳,盈盈水波,像是在春日落滿了雨水開的最漂亮的白月季。
每次動情眼尾都會嫣紅一片,濕潤的淚水會順着紅眼尾流到頸窩,漆黑濃密的眼睫像是扇子似的。
每次眨動,路北骁都覺得有蝴蝶飛到了自己的心窩裡。
Omega不會說話,也不會讨好,更不像普通Omega那樣纖細瘦弱,反而骨肉均勻肌肉緊實,像是把浸在水裡的軟刀。
他記得Omega的後背有三道深深的刀疤 ,記得Omega靠在自己肩膀上純情又依賴的模樣。
路北骁感覺的血脈開始膨脹,他的記憶沒有随着時間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折磨人。
求而不得的感覺和無法克制的思念像是撕咬着他的理智的螞蟻,讓他又痛又癢。路北骁不由自主地輕聲呢喃那個刻在骨血裡的名字:“小越……”
五年前,南北交界處。
烈日當頭,刺眼的陽光像是要把所有生物曬死在這片遼闊的土地。
這裡格外荒蕪,隻有望不到頭的公路和毫無生機的大片沙漠。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您。”
路北骁被烈日曬得都睜不開眼,卻依然不忘向路過的司機鞠躬道謝。
他說完就急忙跑回了停在路邊的大型貨車上,俊朗明亮的笑容仿佛前面就是世外桃源一般。
“我們馬上就要到南區了!再忍一忍,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坐在副駕駛的Omega沒有答話,隻是靜靜望着路北骁有氣無力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浮現病态的疲憊神情,顯得那雙眼睛更加我見猶憐。
路北骁看得窩心不已。
他急忙跑到後備箱翻出最後一瓶水,擦了擦瓶子上的髒污,小心翼翼喂到Omega嘴裡,語氣溫柔地低聲哄着:“乖,張嘴。”
在這種不見人煙的地方水比黃金甚至人命都值錢。
路北骁仔細地喂着Omega喝水,另一隻手墊在Omega下巴底下。
他等對方喝完水後,把手貼在嘴唇上,用Omega漏出的水漬潤了潤開裂的嘴唇,生怕浪費一滴可以續命的水。
等Omega喝了小半瓶水後,站在烈日下的路北骁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
他抹了兩把額頭上的汗,把水收在背包裡,爬到駕駛座對Omega甜甜地笑了笑說:“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叔叔會同意你留下來的。”
Omega緩緩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後,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路北骁打量着坐在駕駛座上開始沉睡的Omega,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對方垂落的眼睫。
他救回來的Omega真是漂亮,俊美的像是商品店裡最昂貴精緻的娃娃,皮膚白的像是羊脂玉一樣,五官鋒利奪目,氣質卻清冷出塵。
即使路北骁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即使他剛剛差點把命交代在炮火連天的煤窯裡,但是他現在依舊是興奮愉悅的。
他按捺不在地想:也許眼前這個漂亮的不像真人的Omega就是老天爺賞賜給自己的十八歲禮物。
他從小無父無母,是路擇遠教他識字栽培他看重他,給了他一口飯吃。
他也在前天不負衆望完成了任務,給叔叔的政敵送來了緻命的把柄—南區最大的洗錢煤窯炸了,火漫延得到處都是,上面問責下來,就沒人能阻擋路擇遠升任區長的路了。
路北骁低頭把臉貼在方向盤上,想要降低額頭的溫度,卻發現哪哪都是熱的,根本無濟于事。
他努力壓住腦袋裡的昏沉乏累,踩下油門開車上了路。
他必須在天黑前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不然這破車四面漏風,晚上這裡的氣溫最多隻有零下五度,身體虛弱的Omega根本受不住。
入目皆是貧瘠單調的沙漠,路北骁隻覺得渾身滿是粘稠的汗,像是被關在火爐裡烤着的肉,腦袋又悶又沉,意識在不斷抽離。
他得撐住,撐住……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等他醒來時,感覺有人在大力拉扯他胳膊下的方向盤。
他迷茫地望向身旁的Omega,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貨車嘭得一聲撞到了巨物,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路北骁隻覺得不斷有濕漉漉的液體從自己鬓角流下,他意識朦胧間看見了Omega放大的臉,和對方身後的一匹渾身雪白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