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路飛,被他、哎呀,路飛呢?!”山治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在船上四處張望。
麻煩了。
草帽船長不在。
索隆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又一個人跑掉了嗎?真不讓人省心。”
“怎麼辦?”薇薇問道。
山治潇灑地甩了甩頭發,雙手一攤,滿不在乎地說道:“别擔心,薇薇小姐。咱們隻要去城裡最熱鬧的地方找就行啦。”
娜美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我隻希望着他還記得自己是被通緝的身份,尤其是在這種大國……”
而索隆則是不耐煩地擺擺手,催促道:“别管他了,我們先去吃飯吧,還有一大堆東西要采購呢。”
作為曾經的賞金獵人,索隆自然了解,這種大國港口必定會有海軍的勢力駐紮,她們現在都是危險人物,更不能把薇薇暴露出來,必須盡快完成采購回船。
放棄糾結路飛的去向。
娜美有條不紊地分配人員任務:“這是采購單。喬巴,阿夏也拜托你多留意着點。”
雖說Mr.3或許對阿夏有印象,但如今阿夏換上了薇薇的衣服,還改變了發型,稍加化妝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認出。
喬巴更是,不會有人懷疑一隻馴鹿。
喬巴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地應道:“哦!放心吧,娜美!我看看……衣服、水……”
在擁擠的人流中,阿爾的手輕輕一動,拽了拽喬巴的鹿角。
他還在腦海裡反複琢磨着娜美剛剛交代的任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懵,困惑地擡起頭來。
阿爾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他看去。
周圍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流,喧鬧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這座港口城市絲毫未受幹旱影響,依舊洋溢着熱鬧繁華的氣息,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行人臉上都帶着忙碌又興奮的神情。
戴着黑帽、赤裸上身的男人彎着腰,将一張懸賞令“啪”地拍在擺攤的小販面前,好聲好氣的禮貌問道:“喂,大叔,你有沒有見過這人?”
喬巴好奇地伸長脖子望去,隻見懸賞令上的畫像赫然是他們的船長路飛。
“是賞金獵人嗎?”喬巴悚然一驚,它的四隻蹄子不受控制地開始打顫,身體也微微發抖,聲音顫抖着說道:“路飛會不會有危險?”
“難聞的氣味。”阿爾皺着眉。
猶豫兩秒。
不顧身旁喬巴那副險些張口嚷嚷的吃驚模樣,輕輕握住喬巴的鹿角,步伐沉穩地朝着那個男人走去。
臉上怎麼也看不出方才濃濃的嫌棄。
喬巴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嘴巴微微張開,仿佛就要發出驚呼聲。
而阿爾走到男人面前,神色平靜,語調從容:“我在港口看到過這個男人。”
這話一出,喬巴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心髒劇烈跳動,緊張得幾乎要暈過去。
他死死盯着阿爾,眼神裡滿是焦急與不解,在心裡瘋狂呼喊:阿爾,你在做什麼!怎麼能把船長的消息告訴陌生人!
“真的嗎?!”那黑發且臉上帶着雀斑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他連忙扶正帽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來了啊,你有沒有看到他去哪裡了?”
男人的雙眼緊緊盯着阿爾,眼神中滿是迫切與期待。
阿爾并未立刻作答,隻是伸出手,做出一個經典的讨價還價姿勢。
男人瞬間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把鈔票遞給了她。
喬巴已經懵了,這是什麼展開。
海賊和賞金獵人這麼融洽的相處,不對吧。
哦,沒事了。
喬巴驟然冷靜下來,他是隻鹿——而阿爾,她也沒有進入海軍的眼。
鈔票在他手中被捏得有些褶皺,卻絲毫不影響其數量帶來的視覺沖擊,阿爾嘴角勾起一抹略帶狡黠的笑。
“去飯店了,具體的我不知道。”
“飯店嗎?”男人摸着下巴,陷入思索,片刻後嘴角微微上揚,“剛好我也餓了——”
阿爾低着頭,專注地将手中那團皺巴巴的鈔票撫平,随後,她抽出一張,遞給旁邊正好奇圍觀的攤主,問道:“我要這些水果,夠嗎?”
“夠、夠了。”攤主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忙不疊地接過鈔票。
他熟練地将阿爾挑選的水果打包起來,也不再去打量那個男人,自顧自地把打包好的水果捆在喬巴身上。
喬巴起初還有些發懵,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務”搞得不知所措,但也乖乖地站着,任由擺弄。
“你是賞金獵人嗎?”阿爾眨了眨眼睛,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懵懂,佯裝好奇地問道,“你要抓他對不對?”
“不,我也是海賊。”男人咧開嘴,得意地笑了笑,眼中滿是自豪,“這是我弟弟!”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懸賞令上的路飛,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寶。
“啊——”
一旁的路人聽到這話,臉上瞬間充滿驚恐,像是見了鬼魅一般,撒腿就逃離現場。
“是海賊,快躲開!”
“快、快去找去海軍來!”
街道上的人群瞬間慌亂起來,原本熱鬧的集市變得嘈雜不堪。
有人認出了男人背後那獨特的紋身圖案,是四皇之一白胡子海賊團成員的标志。
這個标志就是代表危險的信号。
“小姑娘,你還挺有膽量。”躲在水果攤下瑟瑟發抖的店主,直到男人離開,才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看向一臉淡定的詢問藥店方向的少女,“敢和海賊讨價還價。”
他上下打量着阿爾,難以理解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勇氣。
阿爾不語,隻是微笑着将手裡的水果塞進喬巴嘴裡。
“既然是哥哥,哪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