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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貝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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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診療方案後的幾個月,趙不言每日都在自己宮殿熬好湯藥再送到鮑德溫的寝殿。

??“迪安,你和萊斯把藥先送到王上的寝宮,我随後就到。”趙不言突然想起了什麼,吩咐着迪安和萊斯先去送藥,“記住,路上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停留,如果推脫不得,你們中的一個也要送到。如果這藥同時脫離了你們兩個的視線就不必再送了,回來禀報就好。”

??之前使團回國時,趙擴為趙不言留下了自己的心腹李宏幫助趙不言管理随嫁的軍隊。上個月李宏因為人員駐守等問題前來和趙不言商量策略,因此那天早晨的藥她派了萊斯前去送。結果中途萊斯被陌生的侍女絆住了腳,這藥便離開了視線。還好,鮑德溫當天在見大臣,等要喝藥時,趙不言正好趕到,發現藥有些不對勁,問了萊斯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那日起,趙不言再也不敢隻讓一個人去給鮑德溫送藥,若是自己有事就會派迪安和萊斯一起去送藥,送藥前也是反複叮囑。

??躲在暗中窺視鮑德溫身體的人不少,經此一事,趙不言不得不将自己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是,殿下。”兩人應聲帶着藥走了。

??“霜兒,和我去廚房瞧瞧,這兩天天熱起來了,咱們做的東西也該好了。”趙不言說着領着霜兒去了廚房。

??趙不言去廚房帶好給鮑德溫的東西,來到他的寝殿。萊斯和迪安将藥送到内室門口,将藥交給侍從後,現下正在寝殿門口的等候。

??“見過殿下。”殿中泰比利亞斯等人見趙不言來了一起行禮緻意。

??“各位大人,免禮吧。可是雅各布渡口有事?”趙不言想到頭些日子鮑德溫曾和自己說過那裡似乎不太安穩。

??“正是,Le Chastellet城堡又傳來了一些消息,我等要與陛下商議。”泰比利亞斯回應到。

??這時,内室有侍從端着早餐出來,趙不言見盤中的食物并沒有動有些奇怪,“王上今早沒有吃東西嘛?”

??“是的,殿下,王上說不想吃東西。”

??“那剛端來的藥呢?”

??“王上也還沒有喝,這幾日王上都不怎麼吃早餐,喝藥也會喝的晚一些。”

??這幾日早晨,趙不言都帶着霜兒在廚房為鮑德溫做了吃食,因此并沒有來親自送藥。

??“殿下,這王上為何突然食欲不振呢?”旁邊的泰比利亞斯開口向趙不言詢問,“可是病情又有所加重?”最近雅各布渡口附近似乎有了些情況,如果國王的身體再出現問題,事情将會變得很棘手。

??趙不言沉思了一下,對着霜兒吩咐了幾句,又對着殿中諸人說道,“我的醫官和禦醫蘇萊曼前幾日向我彙報過,陛下病情穩定,并沒有加重的迹象。各位請安心等待,我現在進去探望。”

??進入内室前,趙不言從霜兒拿的捧盒裡端出一碟蜜餞放在衆人面前,“今日剛做的蜜餞,諸位可以嘗嘗,王上可能要再晚點出來。”

??說完,趙不言也不再理會衆人,從霜兒手中接過捧盒進到内室。

??侍從正好為鮑德溫塗完藥,他剛才就聽到了外面趙不言的聲音,“蒂亞,你來了,請過來。”

??趙不言将手中的捧盒放置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坐到鮑德溫的身側。

??“王上,這幾天可還好?我怎麼聽侍從說您既不肯吃飯也不太願意吃藥。”

??“蒂亞,我很想知道你的醫官為我開了什麼藥,最近幾天的藥為什麼變得如此苦澀。而我的公主,我的王後,你為什麼又不在我的身邊。”鮑德溫想到這幾天的湯藥,眉頭緊緊皺起,看着趙不言的眼睛裡帶着一絲痛苦與委屈,那藥實在太難喝了。

??聽到這裡的趙不言非但沒有出言安慰,更是低頭用袖子遮掩住自己難以控制的笑容。

??旁邊的侍從見狀準備下去,趙不言才出聲吩咐,“等一下,請把我的侍女帶來的東西拿進來。”

??說完,她看向鮑德溫,發現他的愛人臉上已經寫滿了委屈,并且側着頭不肯看自己,似乎還有點生氣。

??“沒想到,我的夫君連強大的薩拉丁都不怕,居然會怕喝藥。”,趙不言見室内隻剩兩人,一邊笑着和鮑德溫說話一邊認真的察看他臉上和身上的傷口。剛塗完藥,鮑德溫還沒有戴面具,她正好看一下治療情況。

??“那藥實在太苦了,每次喝完都沒有胃口,即使用水漱口,我的嘴裡一整天仍然覺得苦。”鮑德溫一臉痛苦,雖然麻風病讓他喝了很多年的藥物,但從沒有一副湯藥現在這般苦澀,每次喝完他覺得他的口腔都是麻木的。

??這時候,有幾個侍從端着托盤進來,趙不言見狀站起來,端起湯藥再次坐到鮑德溫身旁,“王上,我的國家有一句話,叫良藥苦口利于病。之前王上說過Le Chastellet城堡那邊不太安穩。這藥應該是醫官體察出王上的情緒改了配方。”

??鮑德溫看着趙不言端到面前的藥,猶豫再三還是喝了下去。

??趙不言看着鮑德溫痛苦的表情,趕緊示意侍從上前,端起托盤中的杯子遞給鮑德溫,“先漱一下口。”

??鮑德溫趕緊接過杯子含了一些,發現居然是薄荷鹽水,喝到嘴裡苦味确實減淡了不少,漱了漱,吐到了趙不言端過來的捧杯中,“上帝啊,蒂亞,這真的令我難以忍受,你的醫官真的不打算給我換藥嗎?”

??趙不言笑了笑沒說話,把手中的捧杯和水杯遞給了侍從,替鮑德溫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又從另一名侍從的托盤裡拿起自己平常使用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喝一些吧,王上,這是我國的茶,可以讓你嘴裡的苦味更淡一些。”

??趁着鮑德溫喝茶的功夫,趙不言又去把早晨帶來的捧盒打開,端出另一碟無花果蜜餞,“是我的過錯,那日我的醫官把藥方給我時,我便知道這藥苦澀異常,隻是忘記叫他們準備遮苦的東西。這是今日新做好的蜜餞,原諒我好嗎,我的陛下。”

??鮑德溫看見趙不言捧來的蜜餞,那蜜餞上裹了一層金黃色的蜜殼,散發出一股香甜的味道,十分誘人。他放了一塊在嘴裡,果肉十分軟糯,一股酸甜的味道在口中炸開,原本苦澀的味道徹底被遮掩過去,鮑德溫終于奪回了對舌頭的控制權。

??“好吧,我貼心的公主,我原諒你了。”鮑德溫很配合的和趙不言說着原諒的話語。

??“隻是,現在似乎不是耶路撒冷無花果成熟的季節。”

??“嗯,我讓商隊從其他國家帶回來的。”

??“你這商隊倒是做的很不錯。”鮑德溫很欣賞自己的愛人經商的能力,自從自己提醒過她附近通商的國家和主要資源後,她便将原本的商隊拆成了幾支隊伍,增添了一部分士兵作為護衛,向周邊多個國家經商。甚至還分出兩支隊伍通過海運到達了拜占庭帝國。

??“是啊,至少,國王陛下的金庫正在日漸充盈,不是嗎?我的商隊可是上交了不少稅金。”趙不言笑了笑,畢竟自己的可投入的資金十分充足,再加上之前帕爾曼的帶領,商隊自然發展不錯。她的一邊和他繼續聊着一邊和一個侍從給鮑德溫用繃帶包紮身體。

??“我想,王後殿下的私庫會更加充盈,不是嗎?這蜜餞裡面加的蜂蜜和各種香料,在耶路撒冷幾乎價比黃金,即使是大貴族也很少像你這般使用。”嘴裡不再苦澀的鮑德溫調侃着自己的愛人,他很喜歡放松的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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