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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雄鷹與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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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耶路撒冷的第三天,整理好行裝的趙不言帶着在塞巴斯蒂準備的禮物來到茜貝拉的宮殿時,沒想到阿格尼絲也在。

??“王上已經答應了此事。”

??“可是,母親,王上已經在那位醫官的治療下有所好轉,我們沒必要…”

??“茜貝拉,王上的病情時有反複,誰知道會不會…”

??“母親!”

??“茜貝拉!雷蒙德已經行動起來了,我們也應該有所作為,不要再在意那點微不足道的語言瑕疵。孩子,不要等到權力離你而去的那天才後悔,要将權力時刻抓在自己手裡。這也是為了幫助王上鞏固統治不是嗎?”

??室内傳來一陣陣的争吵聲,趙不言聽後心沉了又沉,茜貝拉作為成年且有子嗣的公主,根據耶路撒冷的繼承順序,若鮑德溫無子嗣死去,她将會是繼承王位的第一人選。

??或許從确定聯姻人選那天起,這場權力的較量已經正式拉開序幕。

??她很清楚鮑德溫的困境,身患頑疾的身體,心思各異的大臣,虎視眈眈的對手。

??雷蒙德帶兵脅迫和阿格尼絲的謊言,無論各自有多麼高尚的理由,也不過是争權奪利的借口。他們都不會甘心最終權力落入對方手裡。

??趙不言收斂了心神,加重了腳步,在屋内聽到了腳步聲,停止争吵後,她在外揚起笑臉朗聲喊到,“王姐,我從塞巴斯蒂回來了。”

??殿中的茜貝拉看到趙不言突然到來,也挂起笑容向她打招呼,“哦,蒂亞,請原諒,我昨天就知道你回宮的消息了,恰巧裁縫過來幫我修改禮服。”

??“沒關系。哦,阿格尼絲夫人,您也在這。”趙不言裝作才看見阿格尼絲的模樣,依然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向她問好。

??“不知道我們的王後陛下來這裡有什麼事嗎?聽聞你的軍隊都被王上調離了耶稣撒冷去塞巴斯蒂戍守邊界。”,阿格尼絲看着大方得體的趙不言莫名有點生氣。

??這位異國公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之前因為國王的問題和自己吵時強勢的不行,現在見到自己又時時是一副謙謹恭順的模樣。

??自己的兒子明明因為她之前的事調離了她的軍隊,看上去開始防備她了,卻不知道又為什麼親自去迎接她。

??跟随去阿克的人回來也說,兩人在塞巴斯蒂似乎發生了什麼,關系不僅恢複如初,甚至更勝從前。

??直到昨天自己去見兒子時,看那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個無信仰的女人,真是膽大至極。

??“夫人,我國習俗,新娘出嫁前,她的姊妹要為新娘添置嫁妝。我的商隊這次為我帶來了許多珠寶,我在塞巴斯蒂請了能工巧匠打了首飾給王姐。”

??“我竟不知道你會如此好心。”

??“當然,夫人,不隻是王姐,我還為您帶來一些小禮物,從我國來的絲綢錦緞。”趙不言沒有理會阿格尼絲的語氣,隻是叫人捧上了禮物。

??阿格尼絲諷刺的話語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對趙不言完全不起作用。更何況趙不言送的禮物确實昂貴,宋國的絲綢比起本地的絲綢質地更加輕薄,數量更加稀少,價格也更加昂貴。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根本找不出繼續攻擊趙不言的理由,于是準備轉身離開,卻沒想到趙不言又開了口。

??“夫人,我想您需要明白一件事。”

??阿格尼絲停住了腳步,回身看着趙不言。

??“或許您的眼界很大,容得下王上和王姐,能瞧得見朋友,也能盯得住敵人。但我的眼界則小很多,隻能容得下王上。我希望您做任何決定前,能記得這一點。”

??趙不言說出此話時,依然是一臉微笑,大方得體,和剛才無半分差别。阿格尼絲聽後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離開了宮殿。

??“謝謝你,蒂亞,過來坐吧,鮑德溫還在休息。”茜貝拉邀請趙不言到一旁坐下。

??“沒關系的,姐姐,這次我還為小鮑德溫帶來了禮物,麻煩你轉交吧。我還要去王上那裡,就不打擾了。”說着趙不言,也想要轉身離開。

??“蒂亞,我聽聞了塞巴斯蒂的事。”

??“王姐…”

??“我說過有些事情的關鍵不在于禮儀是否周全而在于得到認同。”茜貝拉說着,突然站在趙不言身前向她屈膝行禮。“無論發生什麼,希望您能對王上一直保持現在的态度,王後陛下。”

??趙不言看着茜貝拉的樣子,再次笑了出來。隻是與剛才的那樣标準禮儀式的微笑不同,這次的笑容像冬日裡的陽光,溫暖明媚。

??“Forever.”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王宮進入了婚禮最終籌備的狀态。簽署了和平協議的耶路撒冷也進入了一片繁榮向上的階段。

??茜貝拉婚禮當天,趙不言很早就起床梳洗更換禮服,帶着霜兒來到鮑德溫的宮殿時,他剛穿好長袍。

??“我的蒂亞,你來了,請進來。”

??鮑德溫正在換衣服,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就知道是趙不言來了。

??趙不言在門口笑了笑,讓霜兒在門外等候,自己獨自端着藥進了内室。

??“一會兒,我們不去教堂觀禮嗎?”她将藥放到一旁,走到鮑德溫的身後,接過侍從捧過來的外袍,認真的替他穿好,又走到他身前替他整理衣領。

??“不需要,我們隻需在主殿等候即可,儀式結束後,所有人會來主殿觐見。”

??趙不言點了點頭,将一旁的湯藥服侍鮑德溫喝下,然後将碗遞送給外面等候的霜兒,同時又對她使了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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