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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番外二【曆史線】[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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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冕禮結束後,茜貝拉請求趙不言留在耶路撒冷。對此,趙不言沒有任何反抗,十分順從的留了下來。

隻是自那之後的一年裡,她的頭痛症時不時就會發作,最後甚至到了不吃藥就無法安睡的程度。茜貝拉曾派遣禦醫前來替她診治,可都被她趕了出去,隻一味吃着她從前的吃過的那味藥。好在配那藥的材料,都能在王宮的藥房尋得。

這日,茜貝拉前來尋趙不言時,她正隔着窗戶看着外面小花園裡的景色。六月時節,橄榄樹的花已經謝了,隻有枝葉還在郁郁蔥蔥,繁茂昌盛。

“蒂亞。”

趙不言聽到茜貝拉的聲音,仍舊不肯回頭,“女王陛下,今日怎麼過來了?”

“你一定要如此生分嗎?”

“不敢,您已經是耶路撒冷女王,我也隻能在您的庇護下生活。若是惹您生氣了…”

趙不言倒是希望茜貝拉能夠一氣之下處死她,這樣或許她就能早點見到想見的人了。

“我答應過我弟弟照顧你。”

聽到茜貝拉提到鮑德溫趙不言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隻是她轉過頭來,眼神空洞,無喜無悲,因為長期的病痛折磨,臉色蒼白無力,兩側的顴骨都出現了凹陷。

茜貝拉被這副病容吓了一跳,仔細打量下發現,趙不言的身體更是瘦弱的厲害,身上的衣裙都顯得有些肥大。

“蒂亞,你怎麼病成這樣…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麼不肯見禦醫?”

“我就不勞您費心了,有何事還是直接說吧。”

茜貝拉見趙不言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抿了抿唇說出了來意。

“雷納德帶人搶劫撒拉遜人的商隊,殺害了薩拉丁的姐姐,現在薩拉丁的軍隊正向着太巴列地區前進。”

又是雷納德,又是雷納德,這個家夥簡直撒旦現世,專門為毀滅耶路撒冷而來。

“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寫道手令讓塞巴斯蒂的守軍也能參戰。”

趙不言低下頭,淡淡的說了句, “不可能。”

這次她冷漠的态度徹底激怒了茜貝拉,“為什麼!蒂亞!告訴我為什麼!從加冕禮後,那群北方貴族是這樣,為什麼你也要這樣!”

茜貝拉歇斯底裡的怒吼,抒發着這一年來在那些貴族面前所受的怨氣,“為什麼你可以效忠我弟弟,為他而戰,卻不肯幫我?難道就因為我選了居伊嗎?”

“這還不夠嗎?”

面對茜貝拉一連串的問題,趙不言仰起臉,對上她的目光,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鮑德溫活着的時候,無論他做何決定你都站在他身邊,效忠于他,我為何不能如此維護我的丈夫!”

這一次,趙不言徹底坐不住了,她撐着椅子兩側的扶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為何?我來告訴你為何!我從十六歲就來到鮑德溫身邊,蒙吉薩到克拉克,八年間數次親征。我看着他為了平衡你母親和雷蒙德兩派之間的鬥争,為了抵抗薩拉丁,一點一點熬幹了自己。若不是如此,就算是麻風那種疾病,他也不至于才二十三歲便早早崩逝。”

趙不言言語犀利,目光灼灼,完全看不出病重的樣子,她一步步向着茜貝拉逼近。

“你們呢?若居伊隻是謹慎小心,不敢開戰,做個守成之主也就罷了,可偏偏還要與雷納德交好,這無異于與虎謀皮,如今更是闖下大禍。而您,女王陛下,您既已答應與居伊離婚的條件,為何您還要當衆冊封于他,與他共治?就算有言在先,但這樣做會導緻王國内部派系分裂陷入黨争,您真的不知道嗎?”

茜貝拉被趙不言逼着一步步向後退去,對于這些憤慨之言根本無力反駁,隻能大聲回到,“那麼,我就以女王的名義命令你。”

“如果是這樣,那麼作為領主我如您所願,女王陛下。”

趙不言嗤笑一聲,拿起羽毛筆寫了起來,明明隻有幾行法文,可她的書寫速度太過緩慢,字迹也潦草輕浮。最終她将手令往茜貝拉面前一丢,又恢複了剛才那副冷漠的樣子。

直到茜貝拉一走,趙不言整個人才完全癱軟在椅子上,不住的咳嗽起來。待到她吃過藥後,咳嗽停止時,白手帕上早已染滿了鮮血。

一個月之後,這時的趙不言已經病的十分嚴重,她在床上收到了耶路撒冷王軍兵敗哈丁角的消息。

此戰,居伊、雷納德被俘,羅蘭、傑勒德還有阿克城大主教戰死,隻有雷蒙德逃過一劫。耶路撒冷的精銳盡數亡于此戰,就連他們引以為傲的真十字架也被銷毀,太巴列地區盡入薩拉丁囊中。

茜貝拉收到消息後,再次前來,在見到已經卧床不起的趙不言後,語氣變得無比平靜。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塞莉蒂亞,你成功了。”?

“沒有英明的統帥,再強大的軍隊也無法獲得勝利。”

趙不言知道茜貝拉是在責怪她調離宋軍的事。來耶路撒冷前,約瑟芬的話引起了趙不言的警惕。臨别之際,她便留了話,若是她一月未歸,所有留在塞巴斯蒂的宋人全部集結,分批次盡快離開,返回大宋。果不其然,小鮑德溫夭亡,茜貝拉想要她留在耶路撒冷。

她承認這樣做是釜底抽薪,可茜貝拉扶持居伊的做法無疑會加重王國的分裂,沒有有力的領導人,敗給薩拉丁幾乎隻是時間問題。她選擇留在此地,但她不能眼睜睜的讓大宋的軍隊跟随她一同葬送。當日給茜貝拉的手令,調動的也不過是原先就在塞巴斯蒂的守軍罷了。

結果也正如她所料,居伊帶領軍隊貿然出擊,被薩拉丁圍困在幹旱的哈丁。等到敵人進攻時,耶路撒冷的軍隊甚至站都站不起來。

茜貝拉一時語塞,她不是不知道這場戰争失敗的關鍵是什麼,可見到趙不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要責怪她。

“小鮑德溫到底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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