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敢露面,隻敢偷偷摸摸到處躲着嗎?
林妤也想到這一層,被她一問倒是突然也有些不确定了,隻點點頭:“應該不會錯。”
“這人愛财如命,從前大戰的時候,三族的生意都做,若是薛家下了大功夫請她,她也未必不會來。”
時郗一想,确實也有道理。
但是她剛才的猜測好像也沒錯……
她沒記錯的話,林妤好像确實和山芙仙姑有仇對吧?
對吧?
她偷偷去看林妤。
林妤自然沒錯過她的小動作,不由失笑搖頭。
“既然此處遇到她了,也免得我們遠去潺邊找她,也是一件好事。”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不過要是我去找她,她估計不會答應。要不你自己去?”
她向時郗投去疑惑目光。倒不是怕時郗會拒絕,而且有些怕時郗反被山芙坑了。
時郗一個她們的恩怨,想也沒想就點頭:“好,明日我就去找她看看。這裡有這麼多人,料想她也不會對我動手。”
林妤心道那肯定不會,山芙實力不高。不過防着山芙偷偷摸摸用些不光明的手段倒是真的。
比如下毒。
但是時郗和她無冤無仇,應該不會這麼做。
就是不知道她來煙城,是煙城請來的,還是不請自來的。
山芙的仇家……說來也不少啊……
當年能坑了二長老一把,自然也能坑其他人。
林妤默默喝茶,思緒飄散。
知道山芙仙姑就在煙城,時郗反而不着急了,而且好好謀劃到底要如何找山芙仙姑說。
林妤想到的問題,她也想到了。
山芙仙姑都多少年沒見了,怎麼突然來煙城了?
時郗對山芙的了解僅僅來自江湖傳說,别的都不大了解了,因此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也沒想多久,反正想不出來,也就放下了,就是繼續盯着林妤看。
林妤一直喝茶,被她盯得心裡渾身不自在。
良久,實在忍不住了,道:“你要說什麼?”
她看着時郗,大有一種對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話,她就把時郗打出去的架勢。
時郗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要說的。
但就是盯着林妤一直看。
見林妤又要生氣,她連忙道:“師姐,你真好看。”
林妤:……
那一刻,她突然洩氣了。
沒什麼好說的,她幹脆放下杯子起身:“連日趕路你也累了,還是先歇息歇息吧,晚上隻怕薛家有請。”
說罷,她徑直自己出了這個房間,渾然忘了原本她要住這個房間,是時郗自己跟過來的。
時郗看着林妤快步出門,沒追,就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突然覺得腦子裡傳來一陣刺痛。
“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腦中像有一根針一般不斷挑弄她的神經,時郗忍得辛苦,額頭漸漸布上一層細汗。
她捏着杯子的指尖發白,手指微微顫抖,杯子裡的水灑了半個桌角,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本不想回答,無奈實在痛得有些難以忍受。
[不會忘的,你放心吧。]
實則她根本沒想起來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麼。
“哼,你最好沒忘。”體内寄生蟲沒有讀心術,不能窺探她内心的具體想法,隻能一遍又一遍用疼痛折磨時郗。
“當初你在上清境内失手,害我被禁锢半個多月。”
時郗都懶得搭理它。她當初掉入上清境幻境,這體内的東西好像就被什麼禁锢了一般,再也沒了半分氣息。
她還以為因緣得福,上清境把這東西消滅幹淨了。
但是沒有,半個多月後,這東西重新出現了,還一來就送了份“大禮”……
時郗此刻倒是想起來什麼承諾了。
當初她參加盛仙大會,就是聽過此次有一環節就是安排參賽人員進入上清境她才去的。
不為别的,隻為上清境内,火烈鳥窩旁的無根草。
無根草于一般的草最大的區别,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沒有根,懸浮于火烈鳥窩上空生長。
這東西于一般修士,最大隻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但對于魔族,卻是無價之寶。
它能幫魔族化形。
但是她在上清境内失手了。
當初慌忙之中答應的條件,就是幫它找到另外的化形方法。
魔族化形,要麼實力強大,要麼借助外力。
歸墟……
時郗閉了閉眼,她是必去的了。
否則,再過一段時間,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是誰,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