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這麼說了,小二斷沒有拒絕的道理。反正最後有人付賬就行。
時郗不管那邊那一桌人怎麼驚訝地接了菜,自顧自吃飯,沒多久,果然見那幾位坐過來。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領頭那個,正是剛才被打趣的。
就是翻過天星山的那個。
時郗主要是對他有些興趣,見人都過來,也不好說,就揮手笑道:“這不是沒輕沒重點多了嘛,吃不了也是浪費,我看幾位大哥有緣,就當結個善緣了。”
她仍舊用了剛才對小二的那番說辭。
那幾個壯年聽了,嘿嘿一笑,舉杯對兩人緻謝。
點多了吃不了嘛……以前确實沒有這回事,飯菜不貴,畢竟也是錢,誰家有那麼多閑錢?
今天雖然仍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太驚訝。前陣子黎姑娘剛來的時候,不也請他們幾個吃了一頓?
見兩人都不理會他們了,那幾個人又自顧自回去。
倒是領頭的那個壯年若有所思地看兩人一眼,見時郗和林妤并不介意,就從旁邊拉了一把凳子坐下了。
林妤擡頭看了他一眼。
時郗還沒擡頭,就聽他問:“兩位姑娘是不是有話想問在下?”
還沒人應,但見時郗擡頭,他就又頓了頓:“是關于天星山的?”
這回時郗不吃飯了,林妤也不當沒聽見了,都朝他看過來。
那人一時尴尬:“這個也不難猜嘛,哪有平白無故請人吃飯的。前些日子黎姑娘也是這樣,後頭就找我打聽天星山的事。”
林妤心說你還真猜錯了,時郗今天就是單純點多了。
但是她也不拆時郗的台。
雖說這才七月裡,兩人認識也不過是三四個月的事,但相處時間多,這一路過來三個月,幾乎天天都在一起,時郗又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就算林妤再怎麼像一塊冰山,都被捂化了。
反正兩個人現在也算是熟悉了。
時郗接話:“大哥還真是料事如神。我們就是想問一問天星山的事情呢。聽說你翻過天星山?是真翻過去了?這麼厲害!”
壯年猛不丁地被誇贊,有些尴尬地搖頭:“沒有沒有,都是他們瞎傳呢。”
見林妤微微蹙眉,忙道:“都知道天星山後頭就是極地,條件惡劣得很,有命去都沒命回,我哪敢真翻過去啊。最多也隻是快要到山頂的樣子,就不好再上去了。”
他說的是不好,不是不敢。
林妤來了興緻:“怎麼個不好法?”
“這個說來也奇怪,我到半山腰的時候,哎喲,風大得很啊,幾乎快把那些樹都吹斷了,我也差點被吹下山,好在抱着一棵樹這才穩住。等風停了,我又繼續往上走,不過體力不支,再加上天黑了,我擔心有什麼野獸之類的,就下來了。”
兩人聽着他的描述,心中都覺得那大風,就是歸墟的疾風。
不過天星山過去雖說是進入歸墟地界了,但還是隔了幾座山才是望極山的。
此處的疾風估計也就是順帶掃過來了,可也是很恐怖的大風了。
至少天星山的這邊,沒出現過。
“這麼說,一天時間,你就快爬上山頂了?”時郗瞪大眼睛。
天星山也沒有很矮吧?又有疾風阻止,這人還能這麼快?
壯年有些不好意思:“差不多吧,我速度快。”
“那你後來上去過沒有?”
壯年點頭:“我要在天星山找草藥,後來也上過幾回,不過隻到過一次山頂。”
“你真的到山頂了?!”林妤也震驚起來。
“是呢,不過是黎姑娘帶我上去的。我要找的草藥生長在天星山的高處,不上去是不行了,剛好黎姑娘想上去,我就求了她帶我一程。”
說到這裡,他由衷敬佩:“兩位姑娘也是修士?那想去天星山就簡單了,隻需要注意一下半山腰的大風就行了。”
兩人聽得奇怪:“為什麼是半山腰的大風?山頂沒有風?”
壯年搖頭:“沒有沒有,山頂甯靜得很。黎姑娘說是因為山頂太高了,風吹不到山頂來。不過我不太明白就是了,這風怎麼還吹不到山頂呢?又沒有什麼攔着它。”
他的話給兩人提供了一個思路。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肯定,林妤小聲道:“我倒是想見一見這位黎姑娘了。”
壯年聽了,沒覺得哪裡不對:“兩位想見黎姑娘?簡單嘛,她也住在這家客棧裡,估計等會兒就回來了。”
他話音才落,兩人就聽小二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黎姑娘回來啦?您的桌子給您留着呢,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