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有些事情總覺得不大好開口。
“沒有沒有,不勞煩不勞煩。”雲談嘿嘿笑着。
原來衛兄是要走的,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他一定是因為知道自己害怕所以才說要走的!
衛浔朝他望了一眼,淡然一笑:“方才要走,是這位雲談兄有些不便。既然他說不勞煩,那我們自然可以留下來幫忙。”
雲談笑容一斂:“?不不……我、不、方便……呢……?”
對上衛浔含笑的雙眸,雲談說不出話了。
說來,這好像還是衛兄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嘿嘿,還挺好聽。
嗯?之前都稱呼自己什麼來着?絞盡腦汁半晌,竟然也想不起來個什麼。
很好,雲某人又陷入了苦惱。
東堂九洛倒算體恤人:“看這位雲公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若是不方便,不必強留,棠海的事,也不好多麻煩外人。”
隻是感覺兩位公子實力不一般,如果能有他們的協助,應該會輕松不少。
還有那位似乎一直睡着的小公子,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但似乎也不容小觑。而且似乎這事與他會有關系,如果他也能幫忙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似乎小公子有點嗜睡,不知道晚上午時之能不能清醒得來。
衛浔又輕笑一聲,也不打算勉強為難雲談了,剛說了一句“那确實抱歉”,不遠處的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夜淩走了出來,看上去還是有點神志不清的模樣,落下的話語卻清晰無比:“如果有需要,随時可以找我幫忙。”
夜淩方才在大廳雖然是睡了,但是懵懵懂懂間還能聽到些交流的話語。言語之間他覺得那事可能和自己有點關系。
畢竟那陣法是自己一意要畫的。雖然天宗和慕容家離得并不近,似乎并不會幹涉到。但是直覺讓他想要留下來,讓他覺得這事和自己有關系。
天宗山上,那片已經化為虛無的陣法邊,一個男子身着安家衣服,神情中染着一絲茫然,卻更多的仇恨。
身後不遠處,一個女子身着長裙,淡淡的藍黃配色别有風韻,卻組成了極為華麗的衣裙,長發直達腿部,挽着個張揚的髻。身上散發着一種很奇特的淡香。
女子鳳眼藏着鋒芒:“你想報複夜公子,我們要對付棠海。目前一切正常,合作愉快。”
慕容家在城内的繁華處,衛浔是不想繼續留着了,打算離城。
雲談問:“接下來呢?我們去楚都嗎?”
衛浔想了想,道:“沒錯。”
檀央之地不大。到了東堂海閣這裡,已經到了皇都原來存在的外邊境線了。
有了夜淩幫忙,人情上也說得過去。雲談還把蘇栀拉了過去。東堂九洛非要感謝他們,雲談便讓他事成之後把兩人随他一同帶到北堂去。那裡遠離天宗和玄靈閣,讓夜淩先正常一點,也給蘇栀一個安全的地方。
夜淩在結了陣之後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光裡總有點瘋癫癫的。
經常盯着安楠楠留給他的珠子發呆,自言自語說點什麼,不知是魔怔了還是被附身了。
而蘇栀,雖然她好像并不是特别在乎自己到底。但她也沒多說話,點頭答應了。
慕容家所在的城池離黎華并不遠。中間有一片湖水相連。
城中百姓閑來無事總愛來此處轉轉,夏天更是乘涼的好時節。如今正值春季,是黎華城梨花的花期。
黎華城,又叫梨花城。有一種雙層的梨花,花期便在春日,隻生長于這座城市,故而得名。
圍湖一片都是這種梨樹,風吹過時,花瓣窸窸窣窣飄落一地,落在湖面上,落在草地中,别具風情。
雲談路過這片湖的時候便來了興趣,拉着衛浔非要去看。
至于是怎麼路過這片湖的,就要問帶路的衛浔了。雲談隻一個走神,衛浔驅着玄力就往反方向跑了。
“你記得嗎這裡……哦,你可能沒來過。但是,我可能也沒來過。”雲談道。
衛浔找錯了路本來有點無語。聽到雲談亂七八糟的話覺得更令人嘴角一抽。
出于禮貌,他回了一句:“你家住這附近嗎?”
回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很無語的人。
雲談住清筱閣啊。清筱閣離這裡是不遠啊。
“我原本家住臨溪,離這倒也不遠。”
“臨溪?”衛浔疑惑。
這名字,聽來有些耳熟。但是……“臨溪似乎曾和夜落城一個下場。”
“我以為你一直住在清筱閣。”
“是啊。”雲談神色沒什麼明顯變化,有點茫然地撓撓頭,“我也不記得。小小樂說我曾經家住臨溪。但我有記憶起,我就在清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