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把拔不出的劍。雲談一直帶着這樣一把劍做什麼。
現在并沒有多少時間去細想。他隻能繼續動用玄力收好長劍,赤手空拳而上。
雲談按着他:“你怎麼過來了?有點混亂,你受傷了怎麼辦?快出去避避。”
衛浔歎氣:“荊行歌才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我不是。”
唐北瞬勾唇,眉眼間染上一絲輕蔑:“哦?多來了個送命的。”
雲談斜睨他一眼:“你是玄靈閣的?”
“?”雲談這個問題突如其來,有點莫名其妙。
雲談将劍一提,向前而去:“這麼一來,我還是你祖宗呢!說話尊重點!”
唐北瞬也不打算和兩人多糾纏。跟雲談簡單幾招後便隐身去了楚覃那邊。楚覃可以說是寶刀未老,提起劍來毫不含糊。
看着一柄長劍從身後飛出,衛浔瞬身到了荊行歌身旁,一把将她護住,飛起一腳讓劍偏轉了方向。
兩人第一次離這麼近,荊行歌幾乎看得清衛浔臉上小小的絨毛。白遲英雄救美可潇灑了,那劍轉過彎便直直沖着雲談飛了過去。
雲談:“……”我謝謝你。
雲談躲開這把劍當然不難。
而所有的變故都隻在一瞬間。楚覃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封住了他朝後退的路,唐北瞬還沒來得及拉開他,荊淮的劍已經劃過了他的脖頸處。荊行歌幾乎剛站穩,便覺得眼前一黑。
鮮血噴出,荊淮趕忙一把将荊行歌護了起來,遮住了她的雙眼。
雲談下意識看向了衛浔。
他反應到算快,在一瞬間便使用了玄力。而還好,荊淮也跟上了。
那一瞬間的機會把握真的很重要。
而楚覃,什麼話都沒有說,卻用着力氣握緊了那把随他征戰一生的劍,嘴角勾着一抹灑脫的笑。
或許是要去見自己天堂的愛人了而開心吧。
荊行歌一眼不發地将腦袋埋在荊淮的懷裡,低頭一看,小公主哭的悄無聲息。
這一刻,不知是在哭訴親人的血濃于水還是十年的陪伴寵愛。好像怎麼做都不太對。
他安慰道:“沒事。楚覃沒了,還有哥哥。”
荊淮雖然負了傷,但是荊行歌一點沒有受傷。她在哭,不知道是在哭什麼,隻是莫名其妙地眼淚一個勁往下掉。
唐北瞬看了一眼地下的屍骸,皺了皺眉頭。
殿内的人都被侍衛遣散出去了,再沒什麼大的傷亡。
雲談一聲歎息:“他真死了?”過程的比想象的輕松了些,雲談以為他詐死的。
“不然讓他爬起來給你看看?”衛浔問他。
“衛兄說笑了。”雲談呵呵幹笑。
楚覃是死了。
他的故事,短短幾語可叙。
卻被荊行歌惦記了數十年。
而他的離世,也終究是有人為他而哭泣。
大殿空蕩蕩的,悄無聲息。
唯有荊行歌将腦袋埋在哥哥懷裡,傳來一聲一聲小小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