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嗯嗯的半天,勉強用這個理由搪塞萬磁王。
受到德意志文化熏陶過的嚴肅老人家還是太難搞了,燧尤其不擅長應付這種長輩。
“嘭!”帳篷的門被玄鳥猛地掀起,玄鳥色如厲鬼,飛撲過去掐住燧的脖子,猛猛搖晃,咬牙切齒。
“你踏馬說了什麼?”
燧連忙摟腰托臀,椅子受到沖擊力,帶着她倆往後移,這個動作避免兩個人一個側翻就倒在地闆上了,那可都是泥沙呀!
“咳,冤枉,我真的沒說。”
“她确實沒說,玄鳥,是我想知道的。雖然隻是你父親的同位體,但是我想,身為父親對子女的關懷,無論是你的父親還是我心裡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你們是在世界自由穿梭的提燈者,可能見過這一次之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我不想帶着疑惑離開。”
萬磁王蒼老褶皺的手攔住玄鳥沒用什麼力氣的手臂,阻止兩人的打鬧。
見此,燧麻溜地将玄鳥反身放在椅子上。
“你們聊,你們聊,我去找小紅帽。”
說完就甩着大狼尾巴跑了,将空間留給之前話還沒談完的父女倆。
半晌,玄鳥和放棄治療一樣,郁悶的反趴在椅子上,悶悶開口:
“您想知道什麼?”
“還是那個問題,你的母親是誰?”
玄鳥頗為頭疼的揉亂金色的發絲,萬磁王從身後看見玄鳥脖頸上一個四四方方的OK繃貼在上邊,似乎是在遮掩什麼。
“他并不是你的任何前任,我想您隻要不是雙性戀,克蔔勒的裡德也沒發明出男男生子技術就不可能有我的存在,這個您可以放心。”
“什麼雙……”想起玄鳥的眼睛帶給他的熟悉感,萬磁王有了一個相當大膽的猜測,不會吧?
“我所處的世界性别體系和這裡不一樣,您隻要知道我是您和另一個男人生的就行。”
玄鳥也不想說這麼多,奈何不回答,和萬磁王的對話就會像網絡延遲了,隻能重複那幾句,沒必要浪費時間,玄鳥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知道,讓萬磁王自己結合自己的話思考,很有可能推斷出另一半血親是誰,但是,無所謂了,說就說了,ZZ剛剛提醒她才想起來,萬磁王回到克蔔勒就會不記得她了。
害怕萬磁王知道真相後會影響他自己的人際關系的這顆心可以放回肚子去了。
“查爾斯。”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讓我自己知道的嗎?為什麼現在又打算告訴我了?”
萬磁王拉了把椅子,走到玄鳥面前,和她面對面,直視這玄鳥的眼睛,想要看看這個特别的女兒在想什麼。
“父親,你知道為什麼眷族們都不知道提燈者的存在嗎?明明按道理來說以那些永生者捅婁子的頻率來說絕不應該聞所未聞。”
“為什麼?”萬磁王有了不妙的猜想,雖然他覺得這才是正确的答案。
“永生者永遠不會讓眷族有任何關于提燈者的記憶,我和我的同伴目前是概念級的存在,在我們解決麻煩後,除了【劇本】會重啟,永生者也會着手洗掉眷族有關于提燈者的記憶,就像是删除一些占内存很大的文件一樣。”
“所以,哪怕我在這裡和您接觸,在我走後,您依舊會逐漸遺忘我,這也是提燈者一直都沒半點掩飾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的原因。”
聽完玄鳥的話,萬磁王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玄鳥隻是用十分平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萬磁王覺得心裡堵得慌,雖然玄鳥談及遺忘時态度輕松不在意,但是從玄鳥對待自己的态度來看,分明是在意他這個父親的,為什麼偏偏會用遺忘這種殘酷手段對待他們。
玄鳥臉頰一熱,是萬磁王幹燥帶有點硬繭的大手撫摸上她的面頰。此時萬磁王灰綠色的眼睛中滿是心痛和不舍。
“我并不想遺忘你,孩子,雖然你一直否認我和你的父親是同一個人,但是,身為一個父親,我并不想遺忘自己的孩子,這對你我來說,都太殘忍了。”
玄鳥眼眶一熱,低下頭用手背擦拭自己的淚水,她确實不想這樣,但這是不可能的,眷族記得提燈者會增加永生者自身的不穩定,記憶被消除的事情是沒辦法轉圜的。
“ZZ,你說萬磁王最後記得玄鳥可能性有多大?”另一個帳篷裡,燧坐在帳篷最角落靠近父女兩人帳篷處,一人一不可名狀偷聽着他們的談話。
“可能性不高,或許某天萬磁王會在夢裡回想起玄鳥的長相,但是那時候他倆就會恢複成陌生人的狀态了。”
ZZ不走心的回答道,
“不過這樣對萬磁王也是最好的,至少他不會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女兒的事。”
說到這,ZZ幻化出一個大拇指,表達這件事在祂眼裡是件好事。
“啧,真是不懂人心的狗。”
“放你丫的P,我明明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