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有趣的嘗試,玄鳥小姐,我想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查爾斯露出了一點隐藏在溫和外表下的鋒芒,玄鳥沒有再猶豫,看向在地闆上躺的闆正,悄悄翹起一點眼皮偷偷觀察這裡的森下了逐客令。
“我待會再和你算賬,現在,出去。”
森可不敢在這時候觸玄鳥的黴頭,麻利地撐地起身,彈射出門。
玄鳥知道這有點冒險,精神共享必定是會看到她的記憶,隻是希望查爾斯看到的不是有關于她小時候的記憶。
當查爾斯再次睜開眼時,就看見小小一隻的玄鳥躺在一個實驗台上,身上抽血的口子和刀口零零碎碎的遍布她幼小的軀體。
這讓查爾斯覺得自己的眼球被刺痛了一下。
被實驗,這是所有未受強大變種人勢力或者變種人庇護的小變種人被人發現能力後,被不軌之徒拐走後最差的結果之一。
小變種人在這裡隻有被榨幹身體最後一點價值後,成為實驗廢材焚化的結局。
但是玄鳥是好運的,至少,查爾斯看見的玄鳥至少有二十來歲了,臉頰紅潤,身材高挑,想來後邊她是逃出了實驗室,并且遇到了好人,才能生得這麼健康。
“實驗體AC46,進行下一個實驗。”
“是!”
查爾斯正在用玄鳥未來生活得不錯的理由來安慰自己時,透明玻璃外來了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毫無憐憫之心地在操作面闆上按了一個鍵。
一桶涼水潑到小玄鳥身上。
涼意讓玄鳥掙開了灰敗的藍色眼睛,其中的痛苦讓查爾斯幾乎要感同身受,她究竟是渡過了一段怎樣痛苦的時間段。
看見玄鳥醒後,機械臂拿來了幾個電極片貼在玄鳥的腦袋上。
“電擊實驗,測試刺激腦神經元是否可以開啟心靈感應。”
“是!”
一股極其恐怖的電流順着電線,傳導到了小玄鳥的身上。
小玄鳥在之前已經受到了不少折磨,身體還沒好全,現在哪怕很痛她也喊不出聲音,隻是有破碎的哽咽聲傳出,身體被電流刺激下狠狠地抽搐着。
查爾斯推着輪椅跑到小玄鳥旁邊,想要伸手将電極片摘下,卻徒勞無功。
他的手直直穿過了電線。
這讓查爾斯感到痛心。
X戰警其實每年都會從各種實驗室裡解救許多被實驗的變種人小孩,這些小變種人幾乎都有很嚴重的心靈創傷。
查爾斯是個心靈感應者,在幫這些小孩梳理心靈創傷時也會被這些痛苦的情緒感染,這是他永遠沒辦法習慣的情緒。
查爾斯靠在小玄鳥的旁邊,聞到電極片下,小玄鳥被電流燒焦的皮膚傳來的味道。
這是玄鳥的記憶,這股味道也是那時候小玄鳥的記憶中存在的。
“停!”
“博士,AC46好像失去呼吸了。”
“什麼……”
查爾斯眼前的景象随着畫面的褶皺而逐漸聽不清外邊那兩個畜生的聲音。
再次看見玄鳥的記憶時,就是小玄鳥的屍體躺在火化場的場面。
查爾斯看見小玄鳥用一塊鐵片夾住自己的衣領,像抓娃娃一樣将自己抓出了屍堆。
原來剛才的實驗隻是讓玄鳥陷入了假死,隻是那兩個實驗人員的能力不精,判斷小玄鳥死亡後,就将她抛棄。
查爾斯在心裡大概推測到,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玄鳥本身就有操控金屬的能力,這眼熟的異能,讓他想起一個老朋友,難不成玄鳥是他老友的女兒?
但是,為什麼在玄鳥已經有超控金屬的變種能力時,這個實驗室的人還想要玄鳥激發出心靈感應呢?
沒等查爾斯想明白,他就看到這段記憶開始有些跳躍,是小玄鳥身體受損情況下的記憶,這種情況下查爾斯判斷小玄鳥并不能順利逃出實驗室。
查爾斯跟随小玄鳥的步子,慢慢的推着輪椅。
這段路漫長無比,查爾斯能聽到小玄鳥幹澀喉管裡發出的呼哧呼哧漏風般的喘息聲,蹒跚的腳步聲,和一片血紅的周遭。
剛剛的電擊燒掉了小玄鳥的一隻眼睛,導緻她現在看什麼都是紅色或者暗色的。
終于,這場相當折磨查爾斯的徒步在小玄鳥的視角看到大門,迎來了結束。
“快!實驗體逃離!對象是AC46,高危實驗體,拿武器!别讓她跑了!”
聲音恍恍惚惚的,但小玄鳥還是聽清楚了,她立馬操控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小鐵片反身一甩。
這一段記憶的視角非常混亂,查爾斯隐約看到小鐵片成功的切掉了一些追出來的人身上的一些要害部位。
身為實驗體,被刀子切多了,玄鳥無師自通哪些部位是人體的要害部位。
當小玄鳥把手搭上大門,用力地将大門撥拉開一道小縫時,一聲尖銳物劃過的破空聲傳來,一把非金屬的箭簇穿過了小玄鳥的胸膛。
查爾斯瞪大雙眼,這不應該,這不應該。
玄鳥應該是逃出實驗室,擁有了之後十幾年的人生才對。
然而現實并不會跟着查爾斯的猜想走。
第一把利箭紮透小玄鳥的身體後,緊跟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毫無憐憫之心人用磔刑方式,消滅他眼中所謂的威脅,從未想過小玄鳥也不過是幾歲的小孩子。
最終,查爾斯眼前就剩下被箭簇紮的密密麻麻的物體,鮮血從中流淌出,像是個自殺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