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宵再度醒來時，他正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但季宵還記得自己昏迷的最後，他在車廂裡經曆了什麼。

狹小的車廂中，他被整個人壓在座位上，狂熱的親吻讓他近乎窒息。

他的那句話應該是刺激到仇淵了。

分明是足夠沉得住氣的人，卻因為一兩句話失态成那樣，看來是真生氣了啊。

但季宵就是故意的。

表面上看是他受制于人，可實際上，這樣的情緒也是季宵刻意引導的。

他想看仇淵為了自己瘋狂的樣子，也很享受這個過程中對方為自己帶來的狂熱愛意。

……就是現在身體累的不行。

季宵環視了一圈四周，發現這是一間陌生的酒店。

甚至，他的身上已經被人清理過一遍，身上的睡衣也是陌生卻合身的，應該是仇淵為他買好換上的。

連他的尺碼都記得那麼清楚，看來是真的窺伺了自己很久啊

季宵懶懶地靠在床上，單手支撐着自己的側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過量刺激後的沉靜總是讓人有些懶散，季宵總感覺自己還沒睡飽，精神還是很疲倦。

以及……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有點使不上勁。

無論是過于放松的精神狀态，還是這種怪異的松弛感，無一不讓他感到困惑。

空氣中彌漫着絲絲甜味，像是某種香水，透露着隐約勾人的氣息。

“我該不會又被人做了什麼吧？”季宵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你不是一直在被人做什麼嗎？”系統冷漠。

“好像也是。”

季宵看了眼手機，上面果然又是一堆未接電話。一部分是家裡人的，一部分是程影還有霍彭的。

而短信自然也是鋪天蓋地。

他忽略掉了家人的短信，反正大概率又是說他不照顧哥哥，不管不顧的話，類似的消息已經聽膩了。

至于程影……

打開短信後，他看到的就是大段的道歉和愧疚，以及詢問下次合作的事情。

倒是很務實，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才會抛出最合适的誘餌。

身為利益主義的季宵當然不會因為自己被吃了一點豆腐就放棄巨大的利益，他簡短地回複了信息後，順帶拉黑了霍彭一行人的消息。

沒有利益價值的人當然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他又不是收破爛的，總不能不忌口吧？

幹完這一切後，季宵想試着起床去收拾一下自己，可就在他準備這樣做的時候，身體卻忽然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失感隻持續了一瞬，季宵失神地扶住了自己的前額，目光有些迷茫。

他這是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失力會這樣厲害?再怎麼說他又沒有真的被人上過，目前為止都隻是一些冒犯卻沒有過線的騷擾……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敏感了?

他強撐着身體去了衛生間。試着想給自己沖個冷水澡清醒一下。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發來了新的消息。

季宵低下頭看去，沾了些許水珠的手機屏幕上跳出對話，雖然是陌生手機号碼，但是季宵很快就猜出他是誰了。

……除了仇淵，誰會這樣持續騷擾他?

[親愛的，你終于醒了，身體感覺還好麼？]

[我知道你想詢問什麼……很可惜，你的身體狀況也并不是我做的，但是你沒有發現麼?你身邊的人一直都希望你成為一個廢人，他們想要對你做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

[沒關系，畢竟我是這樣地深愛着你……我為了你找了可以減緩這種效果的解藥，如果你不希望這種事情頻頻發生，還是要聽我的話，好麼？]

“……聽話?”季宵冷笑一聲，“你以為這種事情就能威脅到我麼？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

當季宵說完這句話後，手機更是迅速地發出了更多挑引導意味的短信。

仿佛……仇淵本人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注視着他。

[當然不會是太過分的要求，而且……你不覺得自己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奇怪了麼？]

[開始隻是身體無力，然後是變得柔軟香甜，你的身體會變得慢慢适合繁育，它會散發出誘人的甜膩氣息，吸引着每個人想要在你的身上撒下種子]

[而這一切，也才是剛剛開始。]

[不相信我，你或許可以出門試試。以及……你的氣息已經洩露出去了，猜猜看有多少alpha正在找你?]

……哪怕隻是隻字言語，季宵都能感受到對方輕佻的語氣，以及興奮的語調。

但是季宵不敢賭。

他不敢賭仇淵是否在撒謊……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态，絕對經不起下一次的操弄了。

“你……又想幹什麼？”季宵沙啞着聲音，眼角泛紅。

[我想看着你邊自渎，邊念着我的名字，和我說喜歡我，可以麼？]

……果然還是在介意之前的那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