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看不出來。”宋錫蹲累了,改成了坐姿。
“我還以為你是個整體埋頭苦讀假學霸,沒想到對自己這麼自信,還。”
宋錫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早就有了猜測。很多時候,科任老師提問沒人回答的出來的時候,就會問季榕或者談書凡,季榕偶爾會有回答不出來的時候,談書凡卻跟個腦子裡有标準答案一樣,甚至連回答的語速都很平穩。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通人情世故的二世祖呢,沒想到還會幫我出頭還會幫我撿掉在地上的衛生巾。”談書凡反唇相譏。
“你那是掉的嗎?照你這麼形容,那你的書包是不是得說被大風刮走了呀?”宋錫說。
說完這句,兩人都仰頭大笑,笑聲響亮又張揚,似乎比一些教室裡老師講課的聲音更大。
操場的綠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擋,陽光盡數照在了他們身上,隻有麻雀飛過時才偶爾能投落下來一點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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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結束,鐘元思下午就可以收工了。導演體諒她一個女孩子要在太陽底下曬那麼久,于是下午就讓她回去休息。
鐘元思走到風扇前面,等整個人稍為涼快點了才跟經紀人一起回酒店。下午她給自己的安排也很簡單,就是卸完妝後敷一片急救補水面膜,然後吹着空調看電視或者睡覺,反正絕不會出空調房半步。
段克己給鐘元思安排的經紀人跟她是同齡人,名叫莉莉,是個非常能幹的南方姑娘。
這會兒鐘元思收工,蹦蹦跳跳往酒店走,莉莉就跟在她屁|股後面給她打傘。
一直目送到看不見背影,段克己才收回視線,心裡卻惆上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鐘元思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她的生日很好記,7月1日,日子聽起來根正苗紅。
放在往年,段克己也許會給鐘元思甜品這種小女孩看見就走不動道的東西,但是今年不一樣了,人家自己都說了,那一套已經不合适了。
千嶂娛樂成立以後,段克己也許是真的受夠了那種任人擺布的情形,于是給鐘元思甚至自己安排的經紀人還有助理都是小年輕。
之前以為年輕經驗少會是自己必須要接受的缺點,但是這會兒他忽然想到,或許這是個優點也說不定呢?
“送女人生日禮物,一般送什麼東西合适?”段克己試探問自己的經紀人小馬。
小馬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老闆的表情,也試探着問:“什麼樣的女人呢?”
“漂亮,有點小脾氣。”段克己笑笑。
小馬心想,老闆這怕不是想泡妞了?但他沒敢職業說,隻回答道:“那就得買貴點的東西了,一般越貴越難出錯。”
段克己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久違地感受到手頭緊張,因為開公司實在是太費錢了,特别是娛樂公司,已經不能用費錢來形容了,這簡直是燒錢。
弘港的老闆吳翰是個老狐狸,既想段克己以後發達了自己能得點好處,又不願意掏錢,反而送了一堆人過來“以技術入股”。就算這些人的工資全部由弘港掏錢,但段克己難道還真能一點好處不給他們嗎?不給辛苦費誰願意給自己做事?
退一萬步來說,辛苦費不給,這些人吃住總得管着吧?
這些開支下來,段克己之前拍戲攢下來的錢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想到這些糟心事,他揮手示意小馬不在自己面前晃悠了,繼續癱在竹搖椅上吹風,心裡繼續琢磨其他主意。
而另一邊,陳郁舟也為這事苦惱。原本他是不知道鐘元思具體生日的,但他向來敏銳,也就注意到了好幾位工作人員最近像是在悄悄謀劃些什麼。
他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于是偷偷跟蹤偷聽了幾回,就知道了鐘元思即将過生日的消息。
想到自己能進這個劇組拍戲,鐘元思是最大的助力之一,陳郁舟覺得,怎麼着自己也得表示一下。
但是他一個應屆畢業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管吃管住的工作,能拿到的片酬非常少不說,還隻有頭款,買不起什麼好東西。
陳郁舟從正午愁到了傍晚,直到太陽落山,場務叮囑大家不要踩到腳邊的蚊香,他才有了一點靈感。
于是在6月30日這天晚上,收工後他跟翁青打了聲招呼,沒回酒店直接從劇組出門了。一直到晚上所有人都睡熟了,他抱着兩盆大東西回來,然後一臉神秘地藏在了自己房間的洗手間裡,誰都不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