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着安撫的溫潤聲音響在耳邊,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了句:
“小姨的話,你不要當真。我看小姨她自己當寡婦當瘋了,看不得我們兩個感情好。”
敬渝的這句話說完,舒純熙一時之間都找不出來什麼話來回答或者應和,隻是忽然睜開眼睛,用一種像看什麼新奇事物的表情盯着敬渝的臉。
男人臉上的紅還未消下,或許今夜都不能恢複了,原本一張淡漠清隽的玉面上布上薄紅,兩片薄薄的唇瓣上還沾着舒純熙先前留在他嘴上的口紅顔色,随着說話的動作輕輕地翕動着,有種别樣的美感。
舒純熙望着望着,忽然也就沒怎麼氣了,掙開他的懷抱從床上坐起來,伸手用指尖觸了觸他的一邊面頰上自己的齒印。
在聽到“嘶”的一聲輕哼後,又趕緊收了回來,兩隻手撐在腿側,浮上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嘟囔起嘴說:
“你這個臉明天就要腫起來了,正好變醜了,就不能出去招蜂引蝶了。”
說完,别過臉不去看他了。
敬渝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舒純熙說他醜的,雙手無措了一瞬,然後變成了抿唇的委屈。
他又沒有被打的癖好,他也不想要破相的。
這樁小小的心事一直延續到他哄完身旁的女人睡着。
男人動作很靜地下了樓,在醫療箱裡翻找出來好幾支消腫的藥膏,把一張臉都塗滿,無比清涼。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因為擔心蹭掉雙頰上的藥膏,難得地沒有側過身去把舒純熙抱到懷裡,維持着朝天仰面正躺着的姿勢,隻是伸出一隻手,把枕邊人的手掌握在了自己掌心裡面,然後才安心入睡。
但即使這樣“搶救”了一晚上,第二天敬渝還是不得不帶上口罩,才能出門上班。
上午還特地抽出一段空閑時間,去醫院裡面找醫生好好看了下自己這張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看見敬渝捂着口罩出門時的情景,舒純熙心裡生出了一些愧疚和補償的意思。
這天晚上吃完飯,敬渝去書房後沒多久,她就端着一杯牛奶也進了書房。
将手上那個玻璃杯放在他手邊,女人露出一個很誠摯的完美微笑,站在書桌一邊,說:
“給你喝的,補充點營養。”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有疑慮地拿起玻璃杯,張嘴喝了一口,确定裡面裝的是牛奶後,扯了扯嘴角,低低地挪耶了一句:
“是你自己不想喝吧?”
“那怎麼了,借花獻佛嘛!”
舒純熙跺了一下腳,揚聲狡辯了一下。
回到書房之後,敬渝已經拿掉了口罩,臉上的紅腫也不知道處于哪個階段倒是那個牙印,不知道幾時才能徹底消下去。
舒純熙想象了一下别人看見他臉上的牙印的表情,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有點後悔的揪住兩根食指,扭在一起,站了好一會兒,才把衣兜裡的一個優盤拿出來,放在身前的書桌上。
“這個給你,是爸爸給我的,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