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邵櫻沒反應過來。
林頤捏着青玉吊墜在她眼前晃了晃。
邵櫻不解:“這……就是扇墜啊。”青玉水頭雖然極好,但小小一塊,價值在她看來并不算什麼。
她忙道:“你若是喜歡,就送你好了。”
林頤看了她腰間一眼。
邵櫻忙解下扇子遞給他。
林頤把玩了幾下這玉骨折扇,展開複又合起。
“倒是柄不錯的武器。”
林頤查看完就将扇子丢回邵櫻懷裡,眼睛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傷好就離開。”
邵櫻知道他這是答應了,小心翼翼的問:“……那這扇子您不要?”
扇子可比那小小的吊墜有價值的多。
林頤聞言嗤笑了一聲:“你當我是看上了你的東西?這玉墜是藍霧谷的東西,要不然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師父曾說過,藍霧谷傳承至今,青玉墜贈有緣人,一枚青玉墜抵一次幫助。
青玉墜中有暗印,林頤能感應到。
他怎麼會是個善心人。
“藍霧谷?你說這是藍霧谷?”邵櫻吃驚嬌呼。
神醫谷啊!
她看着林頤,有些不确定:“您是林淵前輩?我叫邵櫻,我母親叫龔薇,您……”
不像啊,這人看起來這麼年輕,而且母親曾說過,林淵當年在江湖上風頭一時無兩,相貌俊逸。
難道他易容了?
林頤不欲多言:“林淵是我師父。已經西去了。”
邵櫻惋惜道:“林前輩那般懸壺濟世,妙手仁心的人物……”
她眼眸晶亮的看着林頤,“林前輩回谷時曾言,每一任藍霧谷主出師後都必須入江湖曆練十年,收徒之後方可回谷,你還沒有對吧?”
林頤:“…………”她怎麼知道這麼多。
他不說話,無疑是承認了。
邵櫻笑盈盈的,初來時那緊張感已然消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後,自然明白了内力被封的原因。
谷中奇異之處甚多,外人進谷會内力盡失是最有名的一種。
“你叫什麼呀?我邵櫻,這位叫赫連荊。”
“林頤。”
“哪個頤?”
林頤不耐煩:“知道音就行了。”
赫連荊傷勢頗重,林頤的藥箱落在林淵墓前了。他随手從草地上揀了幾棵藥草,以内力碾碎後敷在傷口處。
餘光瞟到一旁的邵櫻,林頤淡淡的道:“你傷的不重,把他扶好,跟着我。”
練武的人力氣不會小,邵櫻背起赫連荊,語氣委屈:“林頤你就不能和我一起扶嗎?”
林頤頭也沒回的繼續走,衣衫幹淨整潔,聲音無甚起伏的說:“青玉墜隻有一枚。救你已經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了,知足吧。”
那兩人身上滿是血污,狼狽的很。
邵櫻再次清楚一件事,就是林頤絕對不是善茬,和他師父林淵除了醫術沒有一點相似性。
這個人,冷血至極。
藍霧谷很大,平常林頤去哪都會用輕功,現在後頭有兩個拖油瓶,隻能走路。
于是邵櫻發現,莫名其妙的,那人身上氣壓又低了些。
等她腿都麻了,才窺見湖邊立着一座木屋,忍不住松了口氣。
說是木屋,它一點都不小,簡直是一座庭院了,鮮花團簇,清新美觀。
林頤領他們到空置的房間,擡了擡下巴:“你們睡這屋。”
邵櫻把昏迷的赫連荊放在床上,聞言可憐兮兮的看他:“木闆床什麼的就算了,但那麼多屋子,你讓我和他在一間睡?”
林頤似笑非笑:“一間睡又怎麼了?”
邵櫻指向自己,又指向赫連荊:“男女授受不親!怎麼能在一張床上?”
林頤:“他為你受這麼重的傷,你得照顧他。況且,他現在這樣子還能對你做什麼不成?你們應當是熟人。”
邵櫻還是不願:“那我睡地上!”她不好多說,她真的和赫連荊不是很熟,而且她是羽玥山莊的大小姐,根本沒有仇家!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明顯是赫連荊,自己是被牽連的。
本來外出遊曆結識了個志趣相投的朋友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差點死掉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林頤本就是試探,得出結論後也不為難她了:“旁邊那間給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