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邏輯來打敗你就叫偷換概念,我懶得跟你玩什麼文字遊戲,你也少給我玩‘受害者有罪論’那一套。”
許可凡嘴唇一動,林一遊提高音量說了句:“閉嘴”,他倒真的被她這句話鎮住,噤了聲。
“他既然敢來性騷擾,他就該承擔肋骨斷裂的後果,下一次他精蟲上腦又想幹這種事的時候,他要再三斟酌一下,因為他想實施侵犯的女人可能是個拳擊運動員、散打冠軍或者我這種從小學習格鬥的硬茬子。”
許可凡抿緊嘴巴,皺着眉不知該怎麼反駁。
“酒吧也不是隻有你們男人能進,這個娛樂場所的名聲本來就是被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的搞臭的,現在還想反過來倒打一耙。”
“去酒吧的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想去隻有男人的酒吧請你去隔壁的gay吧,會有正經男人好好疼愛你的”,她的眼底被淡漠和厭惡填滿,道:“我确實一點都沒變,許可凡,倒是你變得比以前還爛。”
說罷她輕輕轉動手腕想從他的牽制中掙脫出來,許可凡卻是氣極了,死死扣住她,林一遊用自己綁着紗布的左手放到他抓着自己的那隻手腕上,用力一掐,他痛得“啊”了一聲,手也随即松開了。
轉身後看到不遠處的陸嶼矜一半臉被路燈的光照得幾近透明,一半臉處在黑暗裡,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眼花,也許此刻他眼底的情緒名為——欣賞。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的許可凡駕着自己的法拉利飛馳而去。
陸嶼矜看着林一遊向自己走來,後者收了剛才伶牙俐齒的勁頭,鄭重道:“今天謝謝你,陸先生。”
“林小姐,還沒正式跟你自我介紹一下”,他伸出右手:“陸嶼矜,孤嶼的嶼自持矜貴的矜。”
林一遊回握住他的手掌,回道:“林一遊,一窮二白的一,遊戲人間的遊。”
陸嶼矜重複她說的話:“遊戲人間,好志向。”
“孤高矜貴無人的島嶼,好意象。”
陸嶼矜聞言挑眉,第一次聽人這樣解讀自己的名字,笑道:“沒人的島,确實是好意象。”
說話間一輛黑色大G停在路邊,陸嶼矜對林一遊說道:“林小姐的手受傷了也不适合開機車了,你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吧。”
林一遊眼裡的驚訝來不及掩藏,她戴着頭盔是如何被認出來的?
司機從駕駛位下來,為兩人開了後座的門,陸嶼矜做了個“請”的手勢,林一遊彎腰坐了進去。
一路無話,她心裡有很多疑問,但她最終什麼都沒問,她沒有問自己是如何被認出來的,也沒有問對方今天的刻意接近是為了什麼。
一直駛到麾下酒店,到了道别的時刻,林一遊說道:“陸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改天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陸嶼矜從車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林小姐空下來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就好比你去别人家做客,主人客氣道“别走了留下吃飯吧”,人家隻是客氣一下,結果你直接坐飯桌前了。
被搶走主動權的林一遊心裡吐槽,面上神色如常,接過他的名片說:“陸先生,明天晚上如何?”
明天上午她要陪林振鋒參加林氏集團新品家電的發布會,下午她有空剛好用來還人情。
“好啊。”
……
回到套房裡,林一遊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終于在淩晨三點到來前的幾分鐘内進入了睡眠。
三個小時後,她被紅酒杯的狗叫聲鬧鈴吵醒,這鬧鈴被林以述做成了混音,就好像她耳邊有一群狗在罵街。
當小狗真好,又可以罵街,又不用六點起來化妝,還毛茸茸的,開心就穿起小鬥篷拯救世界,不開心就把世界揉成一個鮮花餅,吞進狗肚子裡。
下輩子當狗,把地球當刺身,把世界當球踢,林一遊閉着眼睛刷牙時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