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鋒為秦家量身定做了一張網,他在網前放了可口誘人的餌,想讓秦家鑽進去,為此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林一遊昨晚吃那點貓食早消化沒了,餓得肚子直叫,她眼眸輕擡,問道:“爸,你吃早飯了嗎?”
“你轉移話題也沒用”,林振鋒皺着眉頭道:“下周六有個聚會,到時候秦西誠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都會到場,你也必須去。”
她點點頭,問道:“我要做早飯,用做您那份嗎?”
“下周六你好好表現,和秦家的婚事成不了你這副總也不用幹了,本來你也不會什麼,别到時候兩頭都不占給我丢人。”
她又點點頭,問道:“吃早飯嗎?”
林振鋒有些愠怒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直接走了。
林一遊給自己炒了三個蛋,成品軟軟塌塌的,被她抹在烤好的面包上,嘗了一口感覺不太對,她又抹了點草莓醬,味道更奇怪了。
林以述心情不好時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十多歲就偷林振鋒酒櫃裡的酒喝,十六歲連煙都學會了,高考結束差點住在酒吧裡,現在心情不好也是煙酒都來。
林一遊跟其則完全相反,她把自己活成了機器人,沒有世俗的欲望,難過隻會靠運動來發洩,淚水轉化成汗水,低落的情緒才會緩解,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哭過了。
因為機器人流眼淚是會上鏽的,眼淚影響了機器的運轉就會變成一堆無用的爛鐵。
三個小時後,林一遊出現在城郊的一家馬場,在馬背上揮汗如雨。
青綠的沒有邊際的草地,毛色烏黑發亮的駿馬,肌膚似雪般透白的女孩,沒有教練的跟随,在場地一圈又一圈的策馬奔騰。
陸嶼矜完全沒料到自己隻是作為股東來視察一圈,就看到女将軍一樣的林大小姐。
他站在場地旁邊,不動了。
負責人以為他也對騎馬感興趣,連忙問道:“小陸總,您也要試試嗎?”
陸嶼矜答非所問:“怎麼沒有教練跟着?學員的安全誰來負責?”
“教練在對面看着呢,這位小姐一來就挑戰室外進階版,技術也确實很娴熟,估計是騎了很多年了,應該沒事的。”
陸嶼矜沉默,眼睛直勾勾粘在林一遊上下浮動的背影,沒有離開的意思,負責人不敢說話,隻能陪着。
林一遊在老遠處轉過彎,一點一點地向陸嶼矜這裡靠近。
她的背挺的溜直,發絲被陽光染上金黃,越來越近,他看到她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的肌肉線條明顯而優美。
她“籲”了一聲,馬停在陸嶼矜面前,她的表情透露着幾分不可思議。
“陸嶼矜?”
負責人吃了一驚默默看戲,原來這倆人認識啊。
陸嶼矜挑眉,拉長聲音道:“一遊?”
負責人見縫插針道:“這是?”
陸嶼矜道:“介紹一下,這是林氏集團的林小姐:林一遊,這是馬場的負責人陳老闆:陳東。”
“小陸總您太客氣了,您在這裡怎麼能叫我老闆呢”,陳東笑得兩隻眼睛眯成一道縫道:“林氏集團的林小姐,幸會幸會。早知道您是小陸總的朋友,我還收什麼費啊!”
林一遊輕輕笑道:“您好。”
陳東臉“唰”一下紅了。
陸嶼矜無意識地頂了頂腮,睨了陳東一眼,就一眼,陳東隻覺得後背發涼,他頗有眼力地說:“小陸總,林小姐,我那邊還有點事,我先過去了,你們先聊,有事叫我。”
林一遊把帽子摘下來,晃了晃頭,又向後捋了捋頭發,烏發粉唇,沒有化妝的皮膚幾近透明,像剝了殼的荔枝肉,吹彈可破通透幹淨。
她的眼睛裡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戲谑,她問道:“陸少爺,您應該沒有跟蹤别人的癖好吧?”
她這幾個動作做下來,陸嶼矜隻覺得呼吸不暢喉嚨發緊,他輕咳了一下,解釋道:“林小姐誤會了,我是這家馬術俱樂部的股東。”
林一遊指了指他手腕上的勞力士,勾手說道:“給我看一下幾點了。”
陸嶼矜聽話照做,伸出左胳膊到她面前,林一遊看了一下,說道:“反的。”
陸嶼矜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曲肘給你看,像要把你打下馬一樣,你下來看呀。”
林一遊長腿一邁,十分輕松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她輕輕撫摸了幾下馬背,把缰繩交到教練手裡。
然後她走到陸嶼矜身邊,把手腕上的皮筋咬在嘴上,手裡把頭發攏高。